她蜷缩在床上,面色苍白似是吓得不轻,一直咬着唇落泪,战青城伸了手将被子盖在她身上,忽的抓了她的手朝着自个儿脸上轻轻拍了一下,苏凤锦吓得眼泪都止了,有些懵。
战青城道:“方才是我失了分寸,锦儿,自你之后我就从来没有过别人,可是男人的需求总是有的,你若是不愿,我不逼你,我忍着就是,你看你打也打了,就别哭了。”
苏凤锦瞧着战青城这副委屈又无奈的模样,只觉一道天雷劈了下来,整个人都惊魂未定。
战青城执了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苏凤锦愤愤的将手拽了回去,冷声道:“将军,算我求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个弃妇……”
“胡说什么。”战青城面色忽的冷了下来,他发现他越发的不喜欢赵阮诚这个人了!虽拢共只见过那么几面,但是想来日后上下朝的,有些见面总是免不了。
“我与阿诚成亲不过半月余,后来却因着那样的事情被休弃……”
战青城面色阴沉的瞧着她,苏凤锦不怀疑,若是此时苏凤锦手里有把刀,说不定会一刀结果了她,她想,战场撕杀过的人,多是冷血的,他们杀人无数,又如何会知晓人命的可贵。
“够了!赵阮诚休你,那是赵阮诚没有这个福气!你也无须记挂着他,你只须把我放进心里就行了。”
苏凤锦也是个软硬不吃的,她紧着手中的被子,躺在床上沉声道:“你别做梦了!我不会把你放进心里,永远也不会!”
战青城忽的又笑了,笑得春暖花开明媚灿烂,却让苏凤锦很不安。
他道:“永远不会也晚了,你不要忘记你签过的东西,如今你大哥还在牢里呆着,此案由刑部尚书亲审,锦儿,你便是个冰山,终有一日你也得自己给我化了。”
“混蛋!”又用她大哥来威胁他!
苏凤锦终于会骂人了,于战青城而言倒是高兴的,想来苏凤锦在那九吕芝麻官的小府邸里也是学不精什么礼数的,她在他的面前失了那层疏离又显淡薄的礼数,战青城倒是十分高兴:“除了这混蛋,还会骂什么?嗯?不如一并骂了我听听?”
“你……臭不要脸你,挽珠!挽……”苏凤锦哑着嗓音的一句臭不要脸又将熄了的邪火勾了起来,战青城瞧她小嘴虽饱满却是苍白,心念一动,这当兵的人立即就开始行动。
挽珠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结果就见战青城将苏凤锦压在床上亲,当即面色一红,捂了脸:“呀!!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苏凤锦咬破了战青城的唇,那血腥味在两人的嘴里蔓延,战青城的眸色深了深,捧着她的脸越发的狂猛炽热,苏凤锦被他啃得喘不过气来,战青城这才松开她。
苏凤锦扬手便是一巴掌,气急败坏:“混蛋!滚!滚出去,别来了,滚!”
战青城却是伸手,擦了擦她唇角边还沾了一点血笑得暧昧:“嗯,唇色还是不要那般苍白好看些。”
苏凤锦气得差点吐血,上战场的人都这般会耍流氓这般不要脸吗?
战青城毫不在意,细细的将那荷包收进怀里,擦了擦被咬破了的皮,笑得意味深长:“夫人,终有一日你是会同我睡的,眼下天下太平,我有的是时间来等。”
“将军,那如玉呢?你这般待我,可有想过如玉?”
果然,提及如玉,战青城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他拉了条椅子坐在床边,朝苏凤锦道:“她不一样,你们不可比。”
而在苏凤锦的耳朵里是,你不过就是个弃妇,你有什么资格同她比?一个是真心的,一个是玩弄,自然是没什么可比性的,苏凤锦不想让自己在一个人的眼中这般不堪,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更不想让自己陷进去,她暗自理了理衣袍,蜷缩在被子里,咳了两声,面色越发的苍白。
战青城见她一咳嗽又紧张起来:“你瞧你将那药泼得我一身都是,这些日子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外头的,再去重新端一碗来。”
在外头偷听着的春芽心肝儿抖了抖,吓得差点把茶盏掉地上,芳姨接了一把,朝春芽笑道:“快去吧,这里我伺候着。”
春芽冷哼了哼:“也就她不知好歹敢这般骂爷!呸,忒不知好歹了些!枉费爷待她一片真心!我要在那药里多下些毒才好。”
芳姨只当她玩笑:“说什么胡话,快去吧,那药挽珠还在煎着呢,你只管倒些来就是。”
春芽这才愤愤的走了。
芳姨一见战青城这套上好的灰色长袍被弄出了一大片褐色的药渍当即便取了帕子,一面替战青城擦着一面急道:“哎呦,这是怎么回事?如今这外头正化着雪呢,爷穿的这般单薄,如今泼了药可别风寒才好。”
战青城朝芳姨笑道:“我身体好,不妨事。”
“安总管前些日子送了些衣裳过来,爷可要换一套?可别寒气入体才好。”芳姨的心思全在战青城这套泼了药渍的衣服上。
苏凤锦猛的坐了起来:“送的什么衣裳,我怎的不知道?”
芳姨白了她一眼:“你见天的躺在床上,谁来也不见,这病病怏怏的能知道什么?若不是爷常日里来陪着你解闷,我看你能在这床上呆上两天就不错了!”
这是在提醒苏凤锦,莫要不知感恩,哪怕心里是有个委屈,如今折腾了战青城这么多天了,也该收敛收敛了。
可是苏凤锦的心里没有战青城,她只是拒绝着令她觉得厌恶的事情力求自保摆了,难道也有错处吗?
苏凤锦自认是没有错的,只是碍于芳姨在,她便噤了声,瞧着屏风后头芳姨伺候着战青城更了衣,苏凤锦还能瞧见那里屋屏风后头的那个大衣间里收着的衣服,一排是她的,还有一排则战青城的,那深沉的颜色与苏凤锦历来所着的素雅之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可搁在一处瞧着,又让人觉得分外的相衬。
战青城的身形高大,从寒梅绣图的屏风后头走出来,但见烟青色的窄袖长袍穿在身上,瞧着少了那征战的杀戮之气,一时温和不少。倒也合他这个将门世家权贵公子的身份。
他朝苏凤锦挑了挑眉,笑得春风满面:“夫人可是觉得为夫比那姓赵的好看千倍万倍?”
苏凤锦只收回目光:“将军,你要点脸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