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感慨万千地说道:“老班长啊,我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有机会再见到你!这些年,咱们的日子过得真是太艰难了。要不是你时不时给我们汇款,我家的老婆孩子恐怕早就饿肚子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这次收到你发的电报,我在家激动得整晚睡不着觉。能进城当工人,那可真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可以吃上公家饭了。等以后有钱了,就能给老婆孩子扯上几身新衣服,也能给孩子们买点糖果吃了。”
李胜利笑着回应道:“哈哈,老林,来到四九城,你们就放心吧。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到了这里,你们就听从我的安排就行了。”说着,他轻轻拍了拍胖墩的肩膀,调侃道:“嘿,你这胖墩儿,脸上的肉都跑哪儿去了?想当年在部队里,你可是出了名的大胃王,一顿饭能抵得上三个普通人的饭量。现在怎么瘦成这样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呀?”
“哎呀,连长,您可别拿我开玩笑啦!复员回到农村后,开始那几年家里的收成还算可以,但这两年粮食产量大幅减少啊。公社上交了大部分粮食给上级,分给社员们的就所剩无几了。别说是填饱肚子了,只要不被饿死就谢天谢地了。”胖墩满脸苦涩,无奈地摇摇头。他的声音中透露出对生活现状的不满和忧虑。
这时,副连长连忙挥手打断他们的对话,焦急地说:“行了,行了,大家都别再抱怨了。既然连长叫我们来这里,那就听从他的安排吧。”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接着,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在这里,有些话我们私下里讲讲就行了,千万别让其他人听到,以免给自己招来麻烦。你们知道的,现在的形势很紧张,稍不小心就会被戴上高帽。”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谨慎和担忧。
李胜利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放心吧,以后在红星轧钢厂还是跟着我咱们一起干,我保证你们再也不用为饿肚子发愁了。当前这个时候厂里的条件虽然也艰苦,但总比在农村好多了。”接着,他又热情地说道:“咱们先去我家,家里我让媳妇都收拾好了,你们先住南锣鼓巷95号院的房子,两间大房子,又专门买了两张床,五个人住,是够用了。”
听到这话,老林感动不已,他连忙摆手道:“连长,可不能麻烦你了,我们这几个你不仅给我们汇钱,还帮着我们找工作,这又给我们找住的地方,可不能再麻烦你了。”老林因为年纪较大,对于人情世故看得很重,他深知人情越用越少,不能总是依赖别人的帮助。因此,他婉言拒绝,表示不能再给李胜利添麻烦了。
“是啊连长,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住哪里都行,哪怕睡大街也可以,咱们在半岛打美丽国鬼子的时候,谁在山上,那不是啥事也没有嘛!”
“不能再麻烦你了。”
“是啊。”
“哪怕睡桥洞也行。”
几人纷纷拒绝李胜利准备的住房。
“你们这几个,是不是不在部队了,就不听我的了。”李胜利厉声道,“现在四九城的天气,温差大的很,晚上要是睡在外面会被冻坏的,再说了,你们要是大晚上的在街上,被公安抓了,那可是麻烦了。”
李胜利看着他们坚定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他决定换个方式来说服他们。
“我理解你们不想给我添麻烦,但是你们想想,如果你们因为住宿问题而生病或者遇到其他困难,不仅会影响你们自己,也会让我担心。而且,你们刚刚回到家乡,需要一个稳定的住所来适应新的生活。这里虽然简陋,但至少能保证你们有一个温暖的地方休息。”
众人听了李胜利的话,陷入了沉思。他们意识到,李胜利说得有道理。虽然他们不怕吃苦,但现在已经退伍回家,需要重新融入社会。一个合适的住所对他们来说确实很重要。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推辞了。谢谢你,连长。”其中一人终于点头答应。其他人也纷纷表示同意。
李胜利松了一口气,笑着说:“这才对嘛。大家都是战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等你们安顿好了,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说。”
几人看着李胜利如此严肃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便也不再坚持,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李胜利见状,转身带着他们走向火车站旁边那群拉着板车等待活儿计的人群。他来到一个五十多岁、正抽着烟袋锅的老头面前,礼貌地问道:“大爷,我们要去南锣鼓巷95号院,您看需要多少钱呀?”
老头蹲坐在地上,听到李胜利的询问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烟袋锅,轻轻吐出一口烟雾,接着咳嗽了几声,回答道:“5毛钱,不过我只拉行李,你们这几个大男人自己走,要是想让我拉人,价格就得另外说了。”李胜利听后,爽快地应道:“那行,就这么定了。”随后,他转过身来,对身后的五人说道:“你们几个,赶紧把行李放到板车上吧,我们一起走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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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胜利带着战友们走出火车站,一路上向他们介绍着红星轧钢厂的情况和保卫处的工作。一路上,几个人都显得很兴奋,他们东张西望地打量着这座陌生而又充满活力的城市——首都。
猴子则是一直在不停的问东问西,仿佛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连长,这保卫处的工作难不难?我们能胜任不?”他瞪大眼睛,期待地看着李胜利。
李胜利微笑着回答道:“你这小子,我让你们来,就说明你们能干这个活儿。”他拍了拍猴子的肩膀,表示鼓励。就在这时,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
“咕噜噜、咕噜噜……”李胜利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胖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胖墩,是不是饿了?”李胜利关切地问道。胖墩有些尴尬地点点头,说:“连长,我们到了老林家里,看着他们家的情况,好几个孩子一共就两身衣服,就这还是满是补丁,其他的孩子都是钻在被窝里,我们就把买完火车票剩下的钱全部给林家嫂子留下了。从邯城坐上火车就没怎么吃东西,一路上光喝水了。”说完,他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李胜利。
“就这,老林这个老好人还帮着邻居家,他们邻居家也是真苦,家里就两个孩子,家里大人都死了。唉!现在村里的情况不好啊。”副连长叹了一口气,语气低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