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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合 计（第1页）

米贵并没有在堂屋和大媒人说过几句话，他离开堂屋后，他就去往西厢房中收拾屋子，他前半晌还没有收拾出那间屋子时，顾大嫂就给油坊的几个人送去晌午饭，晌午饭就是油炸糕和饽饽，盼根他们在油坊中吃不上现成菜，他们还喝不上热乎的饭汤，油坊中有开水和咸菜，他们在油坊中几乎是干着活吃饽饽，他前半晌没有看到石头返回到院里，他还没看到大媒人离开院子，虎子妈总不能在堂屋陪着大媒人说话，她要帮助花枝做针线活，大媒人就帮助秀秀和顾大嫂做零活，外屋不时传来她们的说笑声。当秀秀招呼他返回屋中吃晌午饭时，米贵就进到堂屋准备吃晌午饭，他知道往年冬季全家人都吃两顿饭，自从今年秋季油坊开张后，米贵全家就随着干活人吃上三顿饭，村里的大多数人家还是吃两顿饭，米贵自家的晌午饭很简单，晚上饭要比晌午饭讲究，晚饭的饭桌上总是有大菜。米贵进到堂屋后，大媒人和虎子妈她们坐在地圆桌周围，顾大嫂和秀秀往圆桌上端来饭菜，花枝还往圆桌上端来稀饭碗。

米贵就说出要去找石头回屋来吃晌午饭，大媒人并没有让米贵出屋，她说出三家村每天吃两顿饭，她还说出石头晌午没及时返回来，石头可能和王之朵背后单独说话，米贵听从大媒人的安排，他就没有出堂屋去找石头回家吃饭。米贵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后，饭桌上大瓷盘中装着油炸糕，还有个饽饽簸箩中装着玉米面发糕，桌上还摆放着几盘小咸菜，还有刚炸出来的那盘豆腐干，还有盘是新炸出的大蚕豆。花枝往桌上端的碗是小米稀饭汤，米贵看到大媒人吃的是棒子面发糕，虎子妈秀秀和花枝吃的是油炸糕，米贵吃五个油炸糕，他还喝下两碗稀饭。米贵在饭桌上吃饭不言不语，他只能旁听大媒人她们的话语，大媒人她们谈论的还是石头的婚事，米贵从大媒人的话语中听出她的决心，她这次有决心要办成石头的婚事。

米贵下半晌还在收拾西厢房时，他看到石头返回到院落中后，他就走出厢房门口说：“石头，你从清早出去拴骡子快拴了一整天，你晌午吃饭时都没有返回来，我在晌午时出门要找你吃饭，你大娘还把我拦挡下，你是在油坊中吃的晌午饭吗？”

石头停下了脚步说：“大爷，我和我大娘早来你家就是为办理我的婚事，我把骡子拴到马棚后，我就去往王之朵家找她，我大娘出屋去玩麻将，我就在王之朵家和她说话，我大娘刚回家后，我这才返回到咱们家。”

米贵说：“石头，我现在才拿过闷来，原来你今天是在搞对象，你还是回屋和你大娘说这件事，我还是要收拾厢房。”

石头说：“大爷，我有事就不帮你干活，晚上闲在时咱俩再说话。”

米贵看到石头向着外屋走去时，他又回到厢房中继续干活，他不便过多向石头盘问他的婚事，他就不想在院子当中和石头多说话语。他正在屋里干活时，大媒人正要离开当院，他刚要才出厢房门口和她说话时，大媒人就在窗外说：“米贵，你做你的零活，你不用屋和我说说话，我要去往西头的药铺中办事，我在你们家吃晚饭前就能返回来。”

米贵等到油坊的干活的人停榨后，他才收拾出一间房屋，米贵就不再收拾房屋，他要和盼根他们准备吃晚饭，大媒人也从王大哥家中返回来，米贵看到她笑容满面走路轻盈飘逸，他就知道她这次说媒很顺利，她和秀秀她们说话都喜笑颜开，她说出的话语还是很能脆快。米贵不便问她这次为石头保媒的细节，他就让石头和盼根他们六人准备吃晚饭，宋老仓今晚上并没有回自家吃晚饭，他还是被拴柱子摽到来吃晚饭，拴柱子知道大媒人和石头晚上在饭桌上吃饭，栓柱子就想让宋老仓帮助他和大媒人赌酒，宋老仓喝不过大媒人，米贵和他们晚上围着饭桌吃饭时，大媒人晚饭前却不再动酒盅，她更不再和栓柱子他们划拳赌喝酒，栓柱子和宋老仓吴六子喝几盅酒，其他的人并没有动酒盅。栓柱子他们喝酒当然不会喝醉，大媒人推辞着不喝酒时，米贵就知道她晚上不喝酒的原因，她明天还要抓紧办理石头的婚事，她晚上喝醉酒后，明天早晨就起不来炕，她明天就要耽误给石头要办的婚事。大媒人在饭桌上没有喝酒，她却谈笑风生引人注目，她只和栓柱子他们说出几句话语，她兴高采烈的话语显示出她的得意，她这次去往王大哥家后，她已经把石头的婚事管成。虎子妈今晚上并没有在自家吃晚饭，她下半晌帮助花枝做完针线活后，她就返回家中去做晚饭。

米贵随着宋老仓他们吃过晚饭后，秀秀还安排虎子妈来自家的堂屋中住宿，米贵还要领着石头去往虎子家中住宿，米贵和石头来到虎子家后还没到掌灯时分，虎子全家已经吃过晚饭。虎子妈看到米贵领着石头来到家后，她收拾过外屋后就离开家门。米贵和石头还是在西屋中和虎子爸说话，虎子今晚上并没有外出，他还是凑合到西屋和石头说起话语，东屋炕上的老爷子已经躺在炕上睡觉。

虎子和他爸知道今晚米贵和石头要居住他家中，他们提前就做好准备，石头已经用铜壶沏好茶水，东屋和西屋的火盆中都坐着铜壶，铜壶中都沏着茶水。西屋的屋地上还摆放着圆桌，圆桌上放置有着蜡烛的烛台，圆桌上摆放着几个讲究的茶碗，圆桌上还有个细柳条编出来的小簸箩，簸箩中装着炒熟的榛子和瓜子，虎子爸坐在圆桌旁正喝着茶水，米贵和石头就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说：“大哥，你们今晚西屋还摆上圆桌，桌上还摆上蜡台，桌子上还有着吃食物。”

虎子爸笑着说：“米贵，王实大哥知道你们今晚上来我家，他过会还要来和咱们说话，咱们合计合计。”

米贵感到很意外地说：“大哥，我上次和石头在你家住几宿，王实大哥晚上没有来你家串门，我和石头晚上想去往他家串门，大嫂和王之朵在家，我们晚上去串门不方方便。今晚上大哥来这屋说话就方便，虎子妈正好去往我家住宿。”

石头从火盆中提起铜壶往圆桌上的碗倒着茶水说：“叔叔，我和我爸晚上不喝茶水，我们晚上喝茶水前半夜睡不着觉，今晚上我大爷你们要说话，我爸就让我把两铜壶的茶水都沏上，冬天夜长，咱们晚睡觉就晚睡觉。”

石头说：“虎子，你大爷今晚还要来这屋说话，你过会还要离开这屋吗？”

虎子说：“石头，我大爷就是为你和我姐的婚事，他才要过来和咱们说说话，你今晚上就要和我大爷多说话，我不能离开这屋，我给你们端茶倒水，我还要在旁边听着你们说话。”

石头答应过后只是笑而不语，虎子爸说：“石头，我大哥知道今天你和王之朵说过话，你大娘下半晌又去生往他们家说媒，我不知道你是否商量通了王之朵，我还不知道我哥嫂是否答应你大娘，今晚上我大哥来了就举足轻重，我和米贵平时和你说话的时候多，你和我大哥说话的时候少。”

石头说：“大爷，我大爷进到这屋里后，我还是和他多说几句话，我白天不能去往他药铺中去说话，今晚上他要来这屋，我们爷俩就要多说几句话，我争取他同意我和王之朵的婚事。”

虎子说：“石头，你这么想就算对头，我大爷今晚上来我们家，他就是为我姐的婚姻大事着想。”

米贵这才知道石头在西屋摆放起圆桌的原因，他认为王实大哥和石头先说说话很有必要。米贵知道王实大哥虽然说是不管王之朵的婚事，他在关键时刻还是要为王之朵出主意提建议。西屋中已经暗淡无光，虎子用火柴点燃圆桌上的蜡烛，屋里明亮后，虎子又去往外边把西屋的棉窗帘遮挡住，他还说出要去找他大爷来家里说话。

虎子离开西屋去往他大爷家后，石头端起桌上的茶碗喝几口水说：“大爷，趁着虎子还没有把王之朵的父亲请来，我先说出我和她处对象的事，王之朵比我大三岁，我大娘还说出女大三抱金砖，她还说出我和王之朵的面相很般配。今年你们村建盖戏台时，我就和王之朵见过面说过话，我们还能说的来，那时我就想和她处对象，我还和我爸妈说出这件事，我爸妈才托我大娘去她家提亲，我大娘秋季去往王之朵家两趟，她回家后把她们家的想法和我爸妈说出，我爸妈当时的心里就犯起嘀咕，他们当然不愿意我做倒插门女婿，我爸妈总是为我的婚事着想，他们才让我跟着我叔叔外出做活，他们不让我总在窑厂中干活。我爸妈为了我的婚事，他们今年又建盖起新房。我和王之朵见面说话时，她还是坚持着她原来的想法，她又说出让我改行学医的事，她的想法是为她父母着想，我为这件事就犯难。我大娘上次去往她家几趟，她都没有说通这件事。”

虎子爸把端着的茶碗放置在桌子上说：“石头，你今天和王之朵说通这件事了吗？”

虎子接着说：“大爷，前几天我和我大娘返回家中后，我又和我爸妈把王之朵的要求说出来，我爸妈和我大娘他们经过商量后，他们就答应王之朵家提出的条件，我爸还说出建盖起的新房是死物，人是两条腿的活物，人可以去往任何地方，我不能守在新盖的房屋一辈子，夫妻才能相守一辈子。我爸还说出人挪活树挪死，我爸妈还是支持我挪出三家村，我爸说出王之朵的想法是为我的长远着想，我爸说我年轻时还能做体力活，我年龄大了就干不动体力活，我爸妈这次就同意王之朵提出的条件，我今天才把这件事和王之朵说出来，她说出还要和她父亲商量这件事。”

虎子爸说：“石头，人不能一条道上跑到黑，该差路时就差路，该拐弯时就拐弯。你答应王之朵提出的条件，你爸妈还值得把你打发出家门，他们到老了怎么办？”

石头说：“大爷，我爸妈已经上了年纪，他们过年开春准备回老家养老，他们还有着叶落归根的想法。老家还有我的哥可和姐姐，窑厂的事情他交给我叔叔管理，我们建盖的新房还要均给本家当户，我爸妈打算先让我和王之朵订婚，他们打算让我们过年开春结婚，天气暖和后，我的哥哥和姐姐他们才能过来，我和王之朵结婚时，他们还要参加我们的结婚仪式，我和王之朵正式结婚后，他们就把我爸妈接回老家。我爸说过他这辈子改过几个行当，我们全家在老家时还搬过几次家，我爸妈同意我这次改行当，他们说出只要我能成家，他们就不再总惦记着我。”

虎子爸说：“石头，你爸妈为你和王之朵订婚，他们做出的这件事很开通，他们已经做出让步，他们生养的儿女多就有指靠，父母多养儿女到了老年后还是有指靠，说不准在那棵大树下歇荫凉。你这事要是换在米贵我们俩家身上，我们根本就做不到，你爸妈在这件事上还是想的通。你为了和王之朵定婚还是让了步，这次我哥嫂他们也该让步，你就能和王之朵订婚。你都满口答应王之朵提出的条件，她就不能再挑剔出其它不周到的事情。”

石头和虎子爸说话时，米贵并不从中搭言，他只有等待着王实大哥来到后，他还要听石头和王实大哥说出话语。米贵看出这间西屋点上蜡烛后，屋内就要比点麻油灯亮堂。虎子爸还让石头嗑榛子和瓜子，石头只是喝茶水，他并没有嗑瓜子和榛子，虎子爸嗑起瓜子和榛子，米贵牙口不好，他从来不嗑榛子，他只是喝着茶碗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