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主仆二人也是物以类聚,狼狈为奸,来了这许久,竟也只盯着静茹看,却是未曾发现缪会业就躺在旁边,此刻看到缪会业摘了眼镜走过来,心下也有一点惊讶,却也不以为意,那恶奴继续道:“哟,都能出来了啊!看来你的病是全好了啊!”
“呵呵,托你的福,我,很好!”缪会业不阴不阳的回道。
“很好?”恶奴仿佛没有察觉他的语气,道:“好了就要继续保持,不然惹了不该惹得,不能惹得,怕是又要大病一场了!”
“无妨,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有妖魔鬼怪作祟不成?”缪会业的意思是说这么多人在,你们还敢动手。
“呵呵”对于缪会业骂他们是“妖魔鬼怪”,恶奴也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自然是没有的,不过大兴城的小巷小道确是有很多啊,公子先前不就着了道么?”
“公子莫非是遇到鬼打墙了?”旁边有一个不明真相的群众忍不住问道。
“是啊,一个色鬼,还带了几个小鬼!”缪会业说话的时候直勾勾的看着那公子,“不过也没办法,就比如有的时候你被狗咬了,你还能咬回去么!这位公子你说对么?”
“你!!!”听到缪会业又骂他们是鬼又骂他们是狗,公子手下的恶奴有些忍不住了,从来只是他们欺负人,何曾被人这样说过。那公子倒是不以为意,用手示意,拦住了欲上前的众奴才。仿佛也知道若是在这里动了手,即便是他,到了衙门也讨不了好。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那公子一脸平静,不缓不急的说道,看那样子仿佛还有点欣赏他,“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我手下做事?”
缪会业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个公子,看起来有点油头粉面,但是看来还有点城府啊,对于他的招揽也不以为意:“公子听过蛇鼠一窝,狼狈为奸,却可曾听过人与狼为伍,仙和魔共事,君子向小人低头呢?”
“你!!!”公子手下的恶奴又有些忍不住了,那公子却不以为意,仿佛缪会业这么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拦住了蠢蠢欲动的奴才后,继续说道:“闻所未闻,但却不是不可能,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钱。”
缪会业很是惊讶,这个年代居然已经有人有这个见识了,真是不简单啊,而且外表还是油头粉面,身边也是恶奴环绕,怎么看都不想是有大抱负之人啊,想到这,缪会业也不敢在骂了,再骂下去到是会显得自己品格低下,于是回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诗仙李白,历史上老是郁郁不得志,但是他的诗却广为流传,不过现在他还没出世呢,他爸估计都是小孩子,所以缪会业毫不犹豫的盗了他的诗。以前看穿越小说,主角一装逼就盗诗,甚至盗诗产生的才气还能伤人,缪会业就羡慕那一天我也来试试。今日一用,果然名不虚传,看到众人的仰慕佩服的表情,缪会业内心的得意无法用语言描述。
那公子也是懂诗之人,听后拱手道:“公子大才,倒是在下小觑了,唐突了公子了。”
缪会业心下嘚瑟,也不在意,挥手道:“无妨,不知者不怪。”
那公子放下手,心中却是奇怪,道:“看公子仪表堂堂,文采斐然,闻公子诗句也看得出公子是一个洒脱之人,不应为外物所惑,却不知道为何沦落到市集上来了?”
在古代,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再穷的读书人也不会选择去做生意的,何况是缪会业这么一个“洒脱”之人,也难怪那公子奇怪。缪会业眼珠转了转便答道:“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不是”缪会业说道一般突然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这不是被你逼的么?”
“嗯?”那公子被他说话的风格和语气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不过随即反应了过来,苦笑了两声,仿佛又有什么难言之隐,欲言又止。
缪会业脱口而出以后也有些后悔口快了,看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有话不妨直说,是个男人说话怎能吞吞吐吐!”
“这”那公子一副经过思想挣扎的表情,最终还是开口道:“其实自那天我一见静茹小姐便已惊天尤人,回去之后便茶饭不思,甚是想念,只是苦于不能再见。那天又在在市集上看到小姐,实在未曾忍住,便上前搭讪。谁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姐竟一口拒绝。”
说道这里,那公子仿佛十分深情的看了静茹一脸,又仿佛看到缪会业在旁边,有些尴尬地说道:“现在想来,必是一时心急,唐突了佳人,倒让姑娘误会成了登徒浪子。小姐走了以后,我怅然若失,下面人看我状若失魂,于心不忍,于是便怂恿我尾随小姐至府中。”
缪会业心想:“尼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被拒以后还玩尾行,这不是登徒浪子,谁是啊!”嘴上却道:“那不知为何将我打成重伤,又以此威胁静茹呢?”
周围围观的人一听,我去,感情还有这回事呢,在联想起前面的对话,感情他们之前是在吵架呢。这国人那,都爱看热闹,一开始只是一些附近的人,后来那些生意铺的老板和伙计做完了手中的事,全部过来围观了,那家伙,是里三层外三层啊,越挤不进去越想往里挤。
这么多人看着,这公子自然不想丢了面子,所以即使是那样猥琐的事情,也被他说成了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周围人一开始不明所以,听他说完本还觉得他是一个痴情的人呢,没想到竟还有这一层关系在里面,一个个都带着鄙视的眼光看着他。
感觉到众人火辣辣的目光,这公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万万没想到缪会业不按常理出牌,这丢人的事情谁会在这么多人说啊,混蛋!而且你不是文人,不是洒脱么,过去的事不是应该算了么?
虽然内心想杀死缪会业一万遍了,但为了面子,还是解释道:“上次打你,本也就是一时冲动,后来也有些后悔,本欲找人上门为你医治,又怕小姐会起疑心。犹豫之时却正逢小姐前去报官,我一时惶恐,又有些许的侥幸,便诶,总之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下面确实是编不下去了,只好装出一副悔恨的样子。
群众一听都明白他可能是做错了些事情,但看到他痴情的样子,又有些不忍,那公子也是个心思玲珑之人,见此继续说道:“如今公子醒来,本不应再打扰,奈何我对静茹小姐实在是放不下,加之之前与静茹姑娘的约定,也算是一个婚约吧,已告知父母,所以现在还请公子成全!”
“这公子绝对是个厉害人物,”缪会业想到:“首先为自己的行为加上一层痴情的外衣,这样即使做事再过分,也会达到大家的原谅,就和孝子为孝犯罪会得到大家同情是一个道理。”
“然后,说话说一半,选择较轻的,不容易引起大家反感的事情说,把其他的省略让大家想象,这时候所有人都会认为后面的事情和这件事的程度差不多,作为当事人,根本不给你接话的机会。”
“接着,承认自己的错误,一副我错了我改的样子,利用大家的同情博取大家的原谅,这个时候如果当事人再去计较或是提起后面的事,就会给众人一个感觉就是斤斤计较,当需要判断的时候,一般人会选择站在大方认错的哪一方。”
“最后,造成一个木已成舟的事实,让大家感觉他自己和别人都不能去改变的现状。高,实在是高啊!但是,谁让你遇到了我呢!”
缪会业眼珠一转便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我与静茹本非大兴城人士,但是却从小生活在一起,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缪会业拽了两句诗文,又深情的看了一眼正深情崇拜的看着自己的静茹,继续说道:“无奈乡里有个无赖,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那一日静茹上街被他看到,竟是不能忘,便让其父亲来求亲。却说他父亲看到儿子老是不成器,却也是心急,难得其子欲要成家,乃是向上求进之举,也不问是哪户人家,是否门当户对,是否已有婚约,便欲上前求亲。”
缪会业深深看了一眼那公子,道:“我两家自然皆是不肯,正闻皇上欲在民间选拔人才,所以两家便凑了些盘缠与我们。不曾想刚到京城便遇到了这样的事,静茹为了我”说完,又深情的看着静茹:“你受委屈了!”
静茹一听突然哇的一声,伏在缪会业的怀里哭了起来,这几日缪会业起来之前,她确实承受了不少的委屈和压力,又无处诉说,今日缪会业前面说的话半真半假,但是这一句话,却是让她近日来所有的感情都迸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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