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错……”
这声音不是很响亮,但却带着石坚白对命运的抗争和对张家的不满。
张惜惜自幼天资聪颖,怎会听不出他语气里的不满?
她秀眉微微蹙起,石坚白这样的奴才心有城府,暗藏韬略,而且能忍,现在不打压,一旦得势,以后恐怕难驾驭。
“你这个奴才好不只好歹,张家好心收留你,你反倒成了白眼狼,包藏祸心……张满给把他押过来。”
张惜惜把话说得这么重,而且不由分说的让人收拾他,只是见人多,想拿石坚白开刀,杀鸡敬猴,震慑张家里里外外的奴才。
张沐阳最近忙件大事,无暇顾家,好多奴仆都开始阳奉阴违。
“二小姐,你知道我先天不足,练武只是花把势,武功一辈子也练不成,为什么连你也要冤枉我?”
委屈,失落,不甘,愤恨……石坚白不是道此时是怎样的心情,这个如天仙般,不染纤尘的女孩然说出这么刻薄的话来。
“本小姐说对就是对,说错就是错,你这样的奴才,张家就算打死一百个也不是了不得的事。”张惜惜见石坚白不认错,更加恼怒,取下兵器架上的马鞭,喝道:给我把他拿下!
“惜惜别生气,我给你好好教训下这奴才。”张满对张惜惜心存爱慕,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能讨她欢心的机会。
他天赋不错,内功修为已差一丝火候就能进入第三重“刚柔并济。”
猛虎搏羊!
张满忽地出手,双掌并屈成爪,虎虎生风,威猛无比,石坚白只觉一股气流当面袭来,下意识出手格挡。
但突然之间,张满捏住他两只手腕,咔嚓!也不知是骨头还是衣服破裂,情急之下,石坚白用膝盖顶张满肚子。
这套“擒狼伏虎拳”演练过几千次,情急之下使了出来,虽有模有样,但全是花把势,又岂是方满对手?
“真没用!”张惜惜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若不是为了震慑这群能练成内功的奴仆,她才懒得在石坚白身上浪费时间。
“给我起来!”
“哈!哈!哈!哈!”
张满抓住石坚白手臂,双手往上一振,像钓鱼一般将石坚白提起,见他一脸的惶恐,张满桀桀怪笑。
他自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石坚白!
现在把石坚白扔在地上,他还会爬起来,若先在空中转个几十圈,再扔在地上就更好玩了。
众人见方满像提棍子一般提着石坚白转动,而石坚白满脸涨红,羞愤欲绝,但又忍不住要呕吐的模样,无不哄笑起来。
“噗嗤!”张惜惜也被逗得笑了。
“张满好样的,再转快一点。”张惜惜清脆如铃的笑声此时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石坚白牙齿咬出鲜血。
“难道我一生都要被当成奴才,猪狗不如的活着?我这样低三下四的活着,还不如今天被打死算了。”
石坚白,这是一个多么硬朗正义的名字,而我活得这么恶囊,真是辜负“坚”和“白”这两个字。
石坚白悲从心来,不由想到唯一给过他关爱的父亲,“爹爹,孩儿不孝,辜负了你的托付,死之前也没甩掉奴才的身份,石家子孙再也不给人为奴为婢了……”
“这就是奴才不听话的下场。”张满大喝一声,把石坚白甩在地上,左脚踩着不停吐血的奴才,以一种高姿态的视角看着周围看热闹的奴仆,但看到天赋最好的张枫微微蹙着眉头,似有不满。
他脸上马上充满了堆笑,“枫哥,我下手是重了一点,但这种奴才,不往死里打,他就记不住这个教训。”
“呵呵,没什么,这么多血流在地上,把地板弄脏了。”张枫淡淡的道。
张惜惜也蹙着眉头,这里的地板被石坚白擦得就和她手臂一样的白,鲜血很是刺眼。
她挥挥手,忽地将一锭雪花纹银丢在地上,冷冰冰的说道:这是爹爹从南海买来的白玉砖,你先把血擦干净,再去看大夫。
“十两银子?”石坚白握着这锭银子,银锭的边缘几乎磕进血肉里。这种疼痛让他神志清醒,也让他真真切切的感到侮辱。
“惜惜,这狗奴才还没给你磕头赔罪,这样是不是太便宜他了?”张满嘴角带着抹残忍的笑意,脚一勾,将石坚白从地上带起,同时两手抓住他肩骨。
他力气比石坚白高出一大截,这一压自然会把石坚白压跪在地上。
但突然之间,一股恐怖的杀气袭来,张满心里一慌,竟然吓得呆住了,石坚白用尽全身力量,把那锭银子砸在张满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