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听到赵峥的回答。
一转脸,就见那个女孩儿,稍稍歪着头,俏生生地立在办公桌对面。
见他看过去,还笑了一下,有些俏皮,“受伤啦?”
郎镜拿着酒精球的手就顿住了。
那点原本根本微不足道的刺痛,忽然变得敏感起来。
被小女孩儿这样看着,好像心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砰’地一下,破土而出。
郎镜顿了一秒,错开视线,垂眸,将酒精球放下,“不过是小擦碰,大师……怎么过来了?”
这回倒轮到迟小鱼愣了下,“你之前,不是说有事还要跟我商量么?”然后又抿唇浅浅一笑,“顺便过来谢你。”
郎镜这才想起之前的那个借口,没想到这小女孩居然当真了。
是重视自己?还是事事认真?
再次抬眼,看对面的女孩儿,默了不过数秒,然后像是无意地笑问,“我其实一直有件事,心里有些疑惑,想请大师指明。”
迟小鱼瞄到他手上不过简单处理下的伤口,眨了眨眼,点头,“嗯,你说。”
郎镜含笑,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站到迟小鱼跟前,对上她慢慢抬起,从下往上看向自己的视线。
慢而缓重地问:“那天去北城,你是不是明知自己不能去,却……”顿了下,“还是为了救我,走了那一趟?”
所以才会受伤?
所以,那个奇怪的小店里,奇怪的年轻人,才会说她,不宜北行,偏多管闲事?
迟小鱼倒是没想到他会还记挂着这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盯得后背发热,有些慌乱地避开眼,摸着鼻子笑了笑。
往旁边躲开些,“都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
抬起的手腕却被抓住。
肌肤相触的那一刻,炙热的触感,几乎都要烫到了迟小鱼。
连她的心头,都猛地一麻!
她下意识抽手,却发现郎镜的力气非常大。
微微瞪眼,朝他看去。
再次与那双浓墨星辰般的眼睛对上,脑子‘嗡’地一下。
“不仅那次,还有前一晚在那纸人鬼嫁跟前,大师都未曾有过一次迟疑,几次对郎镜舍命相救。”郎镜垂眸,缓缓地开口。
“对你来说,这些也许不算什么。可对于郎某来说,却是连番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