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卿一笑,抬手指了指前面:“过了那道门才是后宫。而且本公子瞧出来贵妃娘娘您,气色不妥,心慌气急心绪不宁,伴有乏力烧热,您有重症在身呐!”
“胡说!本宫身体好得很,没有你说的情况!”
戴妙龄严辞反驳,但眼中一簇暗光一闪而过,叫黛卿明显捕捉到了。
“是不是胡说贵妃心里清楚,不过,本公子必须告诫娘娘,您面色晦暗,湿症严重,对胎儿不利,您要当心啊!另外……”
黛卿拨拉开拦她的宫女,凑到贵妃面前,压低声音说道:“另外,你亏心事做得太多,想必昨晚就做了好几件!许是胎儿有你这样的母亲自行惭愧,不愿意投生到你的肚子里。嗯,当心,报应很快会找上你的哟!”
黛卿哈哈一笑,后又对着戴妙龄诡异一笑,转身走掉。
“你、你!气煞本宫!”
戴妙龄气得浑身直抖,指着黛卿的背影,一声咆哮。盯着她直至眼前消失,一拍栏杆,眼里怒火中烧,暗暗咬牙:诅咒本宫孩子,污蔑本宫,你等着,本宫一定要你无法活着回去龙渊国!
黛卿拐过一片宫墙,闪身隐到墙后,侧耳一听,似有大批的脚部踏地之声朝她这方汹涌而来。四下扫了一眼,飞身上树,借着繁茂枝叶的遮挡,遁入空间。
魅漓站在妙阙居前面,指路石旁,对着水月镜等候着黛卿,外面发生的一切,魅漓在水月镜里皆看得清清楚楚。
“你给那凤起皇帝下了什么药?”
他相信小相公才不会真的去救人了。
“知我者阿漓也。”黛卿诡秘一笑,随后眼前闪动起一片红雾来,“那是会让他生不如死的‘痛念’!不让他彻底尝尝悔恨的滋味,便让他轻易死了,我怎么甘心?!”
黛卿这个样子,魅漓不由在心底叹息一声:情之深恨之切,不知小相公是不是属于这一种?
“相公,这么多兵,是来抓你的?”
水月镜里忽现一队队的禁卫军,似乎在四下寻人。那领头的,不是太尉府的戴世龄吗?
黛卿道:“戴世龄名义上进宫是为告状,听说雪鸣皇突然病好,他们的计划必被打乱。他肯定会编造理由请旨拿我。另外,我治好了雪鸣皇,即便没有盗宝一事,亦等于和戴佐恭结下了深仇,看来咱们在京城一时无法安心住得了。”
“相公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先在皇宫里转一圈再说。走!”
黛卿毫不在意眼下的局势,拉着魅漓在皇宫里翻找了近一个时辰,泄气之时,忽然,在无意间闯进了重明宫里的一间暗室。
暗室里安放着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一切黑暗的角落,同时也照亮了暗室里搁置的每一件物品。
墙上有字画,柜子上有摆件,角落里有生长旺盛的花草。
然,再看这些足有百余件的东西,所呈现的、标注的,无一不是对一个人满满的思念与浓浓的情意。
此刻,魅漓瞧着墙上那些画中所描绘的人物,从少年到青年,各色表情姿态,所呈现的样貌,皆是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原本的小相公还会是谁?
每处的落款,盘龙御印戳盖,皆是“容曦念之”。容曦,便是风雪鸣的字号。
黛卿随手拿起一件东西,摆弄了两下,放回原位。再看她脸上,笑容发寒。
一块脏兮兮的破石头,都标注着哪年哪月卿儿相赠,至宝一样供在这么隐秘个地方,为什么在当初就不能多一点的相信她?
“供着这些东西,你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
黛卿毫不客气地一挥袖,扫落桌子、柜子上摆放着的物品。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声中,她一抬头,发现一面墙上,明晃晃悬挂着的,正是她的长刀软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