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着急,猛地撞上了陈安梨。
陈安梨踉跄一下,抓着扶手站稳。
对面没有说话,看清是她,几乎是下一秒就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陆屿修的经纪人?是你是不是!”
陈安梨愣了一下,几乎立刻认出了这个声音。
陈安梨拧着眉,视线顷刻冷下来。对面的赖静云有些着急地摘下墨镜和口罩,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她。
她似乎被人打了,本来就红肿的眼角带着淤青,脸也肿了大半,嘴角还破了皮。
“你联系得到陆屿修对不对?我求求你了,你让他们放过我吧,好不好?”赖静云说着,抓着她的手颤抖着,眼泪就滑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他是陆总的儿子……我真的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我肯定不会做这种事!”
陈安梨看着她,眼底带了难以置信和嘲讽:“你是说,陆屿修不是陆远征的儿子的话,就活该被你这样对待吗?”
赖静云哽了一下,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话是这么个意味。
她现在被背后的资本和自以为的救赎抛弃,只找得到陈安梨,所以几乎快要对着她跪下来。
赖静云抛却一切哀求着:“我不是这个意思……求你了……我跟他道歉!你帮我求求他们,我真的不知道陆屿修真的洁癖……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真的报警,这种事情,即使真的发生了,他一个男人也不吃亏啊……”
她看着陈安梨无动于衷的表情,哭得越来越凶:“我求求你了……我今年才二十二岁,我不想坐牢……”
陈安梨定定地看着她不辨真假的眼泪,眼底一丝怜悯也被烧得一干二净。
“陆屿修今年才十八岁。”
她一字一字地提醒赖静云,自己却像被人在心口一刀刀剐着一样。
“他才十八岁。你对自己这样怜悯的时候,有想过这样会毁了他的人生吗!”
赖静云被陈安梨有些沙哑的嗓音喊得一怔,泪痕挂在脸颊上,滑过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看陈安梨要走,不死心地抓着陈安梨的胳膊,就在台阶上对着她跪了下去。
“姐姐……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什么也没了,外面有很多记者和警察在找我。那些男人……都不管我了,我家里困难,太缺爱了我才会……”
“啪!”
空气里骤然响起的脆响打断了赖静云的声音,她趴在冰凉的台阶上,泪滴甩到了水泥地里,很快像是墨染了进去。
赖静云本来就肿痛的脸颊挨了一下,她的脑袋嗡嗡作响,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打了她的陈安梨。
陈安梨用了十足的力道。
手心还在阵阵发麻,带着烫意。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心,冷冷地看着跌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赖静云:“即使深处地狱,也不是你拉无辜的人下水的理由。”
“你真该庆幸陆屿修报了警。”陈安梨一步步走下楼梯,在转角时停了停,回头看她,“不然,你还要不知悔改地犯多少错,害多少人。”
陈安梨今天的本意并不是教训赖静云,她出了门,埋头略过楼门口的人,打了车一路到了高铁站,踏上了开往G市的车。
——
陆远征在门口站了有半个小时。
待了一下午的心理医生推门出来,看到他,叹了口气,有些沉重的摇了摇头。
“没有反应……不肯出来,拒绝一切交流。”
陆远征眼眸沉了沉,点点头,从管家手里接过礼盒,示意管家送心理医生出去。
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