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所说的不错,接下来的时间,还真的没有人来打扰他们。
随着夜深,苏堤上的游人也越来越少,一路走过去,难得碰到游人。
和曹越手拉手走了一段后,郑含的心情也调整了过来,刚才因为那些警察出现而起的情绪也全都没了,温情和开心又充盈了她的心头。
拉着曹越的手,蹦蹦跳跳地撒娇,在湖岸边的石头上坐着喝酒赏月的时候,她会调皮地坐到曹越的腿上去,还从曹越手中抢过啤酒,猛喝两口。
兴致起来的时候,她就在苏堤上起舞,把自己最美丽的倩影留给曹越。或者拉着曹越的手,教曹越跳古代的舞蹈。
她不只会跳古代的舞,现代的交际舞也会。而曹越是这方面的高手,两人无所顾忌地在苏堤上扭起了华尔兹。
走的累了,防潮垫一铺,枕着曹越的手,躺在地上数星星,还趁曹越不提防间搔他的咯肢窝。
看郑含抛开所有的矜持,无所顾忌地欢乐,曹越的心里也充满了温情。
“学弟,你认识牛郎织女星吗?”枕着曹越的手,躺在一处临湖的草地上时候,郑含指着天上若隐若现的星光问道。
“城市的霓虹灯太亮,把星光都遮掉了,很难认出来,如果偏野郊外,那很多星宿我可以认出来。下次去东白山露宿的话,我一定陪你认星星。”
“真的啊?”一只手抓着曹越给他当枕头那手的郑含,挺是惊讶地转过身,“你还学过天文学?”
“你忘记了,我当过兵,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的兵种。当特种兵,要学会的东西很多,天上的星星用来定位,就是必须掌握的一门技术。”
“学弟,其实,我对你好像还很陌生,”郑含侧过头,很认真地看着曹越的眼睛,“你过去的事情,我好像基本没有了解。”
郑含的话让曹越一愣,旋即他也反应过来,两人一起的时候,基本没说起以往的事,而且两人认识才没几天,相互之间的了解,还真的不多,他的过往郑含几乎没什么知道,郑含以前的事他倒了解了一些。一些是让人调查所得,一些是通过郑含的qq空间和微信朋友圈看到。
当下笑道:“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只要不涉及国家机密,我一定会照实回答。”
“其实,一些人并不需要知道他太多的往事,就感觉挺了解他,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都是那么熟悉,”郑含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学弟,我也没什么想问的,如果你愿意,可以说以前的一些趣事给我听。你无论说什么,我都喜欢听。”
“说的也是,有些人虽然刚刚认识,但觉得认识了很久一样,正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们之间真的挺默契,很多事情不需要说出来,我们就能理解彼此的心思。或许,这就叫心有灵犀吧。”
郑含没说话,只是静静地靠着曹越而躺。
曹越也没马上说话,就这样躺着,享受着两人之间无声胜有声的那份温馨。
好一会后,他才轻轻地说了一句:“你应该完全知道我的身世了吧?”
“真没想到,你的身世那么吓人,要是别的人知道你是华夏的顶级豪门,定会被吓坏了。”说这话的时候,郑含心里百感交集。
“其实,有些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生在普通人家,身份越高,肩膀上的责任就越重,有时候,我对自己以后的生活都有点迷茫。”
郑含默然,并没接话。
曹越知道,郑含在用心听他说话,他也很自然地把一些从来没和别人说过的事说给了郑含听。
“那就听我说说往事吧!”
“从小我就知道,我可以随便欺侮人,一起玩的小伙伴都不敢惹我,一起上学的那些同学,都怕我,老师也待我很好。那时候,我为自己拥有这种身份上的优越而自傲,经常在小伙伴面前显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幼稚。”
“我爸爸很优秀,我妈妈也很出众,从小他们就对我要求严格。因为他们的严格要求,我从小就要学很多很多东西,而我学什么东西很快就会,这也让我一直比同龄人优秀。因为这份优秀,我更加骄傲,几乎看不起任何人。”
“小时候我经常欺负人,我喜欢打架,因为我爸从小教我练武,所以我打架很厉害,都是我欺负别人,如果有人惹我,我肯定会加倍欺侮回来,那时候我就是一个别人眼中的二世祖。”
“不过呢,虽然我那时候一副纨绔的模样,身边总是跟着一大群人,很威风的样子,只不过我爸妈管的严,特别是我爸,经常揍我,我不至于坏的离谱。”
“直到高中,我和其他那些公子哥们依然没有多大区别,如果你那时候遇到我,肯定不会喜欢我。高二时候,我被老爸扔进了部队。去了部队后,我的人生才真正改变。”
“新兵连的时候,训练并不是很严格,而我到部队的时候,我爸也特别地隐瞒了我的真正身份,于是,我就变成了普通的一个士兵。一直以来我都很优秀,我太公、我爷爷,还有我爸都是军人,我知道我不能给他们丢脸,因此训练时候一直很刻苦,并且表现很优秀。我性格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认输,也不愿意别人比我强。”
“其实我在新兵连的时候,性格并没多大改变,只不过是骨子里的争强好胜而已,我真正的改变是从进入特种部队开始。”
“你应该看过一些和特种兵有关的电视或者电影吧,就像《冲出亚玛逊》、《我是特种兵》,应该明白特种兵训练很艰苦。其实,电影、电视里面只是演戏,真正的特种兵训练比里面演的要辛苦很多倍。不说进入特种兵以后的训练,就选拔时候的训练一般人都吃不消,很多人称特种兵选拔是‘魔鬼训练营’。在训练营,我依然表现很优秀,而训练营的教官们,对我的表现也很满意,训练选拔结束后,我如愿以偿地进入了燕京军区的神剑特种部队。”
“其实我并不喜欢当兵,更不想到特种部队去,但因为身上背着祖上的光环,父母又不允许我给他们丢脸,而我自己又争强好胜,所以做什么事情总是尽最大努力去做。但因为不喜欢,所以并没将全力激情投入进去,直到一件事情发生。”
听曹越说到这里,郑含的心咯噔了一下,但她并没问询,只是专注地看着曹越的脸,等着他继续说。
“一次执行任务,因为我的疏忽,一位战友牺牲了,还有三名战友负伤,”说到这里,曹越的声音沉痛了起来,“因为家庭的关系,再因为我不是那次行动的负责人,所以我并没有担当责任,那次行动的负责人,被降职处分,我们的大队长,也被责罚。其实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位战友因为我而牺牲,多位战友因为我的疏忽而受伤。”
说到这里的时候,曹越的言语有点忧伤,而郑含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