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心在滴血,亏还救他那么多次,白眼狼啊。
“沈谦!”邵安话里起了火气,声音极沉。
沈谦却依旧淡然,带着笑意道:“邵二公子不用喊这么字字铿锵,我听得到。”他温声说,“***殿下念在和你十年的儿时情义上,特意穿那件衣裳参加宫宴,虽然之后她在宫内更衣没能全程都穿着,但也给足了你面子,不是么?”
“你如今在这揪着个绣娘不放,难不成是想让***亲自去问你?”沈谦笑了,“也好,你们关系本就不错,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十棍子才让你在床上躺了两天,她亲自去问也是好的。不像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着你,你还不肯和我说个一二。”
李念半张着嘴,望着他那自然而然的模样,拳头硬了。
这男人茶起来多少有点起鸡皮疙瘩。
但她也看懂了,沈谦这是走她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本身,李念计划是赶来之后,只要让沈谦不受挑衅,情绪稳定,那邵安自然安全。
哪怕是他们俩起冲突,她还可以面上夸夸邵安那衣裳的良苦用心,镇着场面。
毕竟,李世还是要用他的。
只要还要用邵安,就必须让寒门贵子们聚在他身旁,把他托举上去。
他现在入了内阁,是吃了甜枣也挨了棍子的状态,还有不少人在观望,李念今天要做的就是找机会推一把,把那些观望的人,往他身边送一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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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尤其不能让沈谦太压着他。
所以她直奔沈谦,根本没想去和邵安搭话。
谁知,事态发展完全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沈谦是不压着他,但怎么看都是邵安输了。”
这不行。
李念轻咳一声,插了句话:“也不是郡公想的那样,邵二公子年轻有为,不仅是新科状元,如今还官拜内阁,乃是大魏史上第一人。未来成就不可估量,不会揪着个绣娘不放,定是因为想不起来了。”
沈谦坐在她对面,一手端茶,一手捏着茶盖,两眼直勾勾看着她:“哦?倒是我咄咄逼人了?”
李念被戳得心虚,赶紧别开视线,拎着壶往自己的茶盏里添水,低头喝茶。
“郡公有没有咄咄逼人,你自己心里清楚。”邵安深吸一口气,“郡公哪里是要绣娘啊,是看不惯***昨日穿那身衣裳赴宴才是。”
他也端起茶盏,忽然笑了:“我与***十年情义,我知道她那人心大,定然不是故意的,郡公大可不必如此,显得小家子气。郡公若是喜欢,我带你去我侯府的绣庄好好看看,都是为了***做衣裳,我那里的人知道她的喜好尺码,郡公定起来也轻松愉快。”
沈谦端着茶的手指微微泛白,脸上依旧带笑,目光却戳着李念:“喜好?尺码?”
“是啊。”邵安道,“这十年来,***喜欢的讨厌的,没人比我清楚,她身上男装大多也是我们邵家的布庄量体裁衣所制,郡公既然有心,我哪有拦着的道理?”
沈谦低头,润一口茶水。
他眼眸微眯,目光缓缓落在邵安身上:“邵二公子学聪明了。”
邵安哈哈一笑,拱手道:“还不都是郡公教的好。”
沈谦没说话,笑容依旧。
但邵安挑眉指着他手里的茶盏:“这东西汝窑烧制,郡公若是在用力一点就要碎了。”
他说完,伸手拿起桌上的糕饼,掰成两块看了看后,放心递给李念:“嗯,这馅是你喜欢的。”
李念看着他手中半块糕饼,再看看笑得像花一样的邵安,以及笑得和阎王一般的沈谦。
不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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