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诊所里,一个老中医正在给秦招娣把脉。
“我肠胃一直不好,最近这段时间更严重了,吃点东西就吐。饿了吧,又什么都不想吃。我以前看过中医,就是胃寒。”秦招娣向医生陈述着自己的病情。
老中医却微笑着说道:“这次你可不是胃寒啦,恭喜你,你怀孕了。”
“不可能,我身体不好。”秦招娣十分惊讶,“医生早就说我不能怀孕了。”
老中医一脸自信地说道:“哎,老朽行医三十多年,这喜脉还能断错吗?按理说你的体质确实很难怀孕,但你是不是吃过什么药?”
秦招娣答道:“我男人倒是给我配过一服药,说是驱寒除湿的,我吃了一段时间。”
老中医似乎找到了答案,欣喜地说道:“就是这服药起了作用啊!我给你开个安胎的药方,回去按时吃。你这个身体状况能怀孕确实不容易,要是流产了,还能不能再怀上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老中医低头开始写药方。
她尚春芝从来没有奢求过成为母亲的那份快乐,突然降临的这个孩子令她不知所措。思前想后,她决定还是尽快离开北京。
郑朝山回到家,看到秦招娣的行李已经不见了,家里冷冷清清。看着墙上的日历——5号,他突然感到非常凄凉,眼前闪现出秦招娣还在家时的各种画面。
正当郑朝山感慨时,大门被人打开,秦招娣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箱子。郑朝山一个箭步冲到秦招娣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秦招娣没想到这一幕,箱子掉在了地上,她忍不住拥抱郑朝山。
秦招娣拿出化验单,说自己怀孕了,不希望儿子生下来没有爸爸,所以到车站又回来了。郑朝山没有接化验单,一把将秦招娣抱起来旋转。
晚餐,郑朝山亲自下厨做了他唯一会做的菜——鸡蛋饼,秦招娣吃得很开心。“我得多和你学做菜,因为以后你有更重要的工作,我得学会照顾你啊。”郑朝山满脸喜悦。
秦招娣奇怪地问道:“什么工作?”
“专职生儿子,一个不行,起码三个,最好再加一个女儿。男孩不好弄,养好了是儿子,养不好就是混账。哎,看我这嘴,咱的儿子肯定不一样。”
秦招娣笑得像花儿一样:“嗯,那咱们什么时候走?”
“大路走不通,公路铁路都被控制,只能走海路。其实路线我早就研究好了。”郑朝山胸有成竹。
另一边,一个民警来到白玲的办公室,把一份文件交给她,说道:“这是保定公安局送来的关于秦招娣的协查报告。”
民警敬礼后退了出去,白玲看着报告,慢慢变得眉头紧锁。
两个公安人员走进了郑朝山的家,说道:“我们来找秦招娣。”
秦招娣疑惑地问道:“找我?”
“我们现在怀疑你和良乡的一起谋杀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我被捕了吗?”秦招娣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然不是,只是去问话。”
秦招娣微微有些慌乱,穿衣服的时候扣错了扣子。郑朝山笑着帮她扣好了扣子,说道:“不用怕,凡事有我。”
询问室里,秦招娣接过白玲递过来的水杯,对她说:“其实你们的同志来,说是因为良乡的事,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事在我心里也一直都是一个结。我早该说出来,可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真是害怕。”
“那好,我也就不问了。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就自己说吧。”白玲打算直接进入正题。
“我原来在保定的纺织厂当女工,后来保定打仗,工厂给炸了,工人也都散了。保定待不住,我就想到良乡再找个差事,可良乡的情况也不好,找不到工作。后来我住的旅馆的老板说有家人,就一个女人,想要个缝缝补补的丫头。我想工作不累,工钱给得也还不错,就去了。这人叫尚……叫尚春芝。我叫她尚太太。”
白玲问道:“这么说,你们俩以前不认识?”
秦招娣回答:“不认识啊。在良乡因为做这份工才认识的。”
白玲继续追问:“具体都干些什么?”
“就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还有买菜做饭什么的。她这人挺奇怪,宁肯花钱在外面给我租房住,也不叫我住家里,衣服都是我拿回去洗,饭做完了我就得走。这个,你们可以去问我住的那家的房东——山西会馆的铁老板。”
“你是因为什么离开良乡的?”
“那天我去给尚太太拿换洗的衣服,可怎么敲门她都不开,我想可能不方便,就回家了。后来听说出事了,尚太太死了。我心里怕,怕连累我,就赶紧走了。”
“我们勘察过现场,没有闯入的痕迹,你是怎么进去的?”白玲似乎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