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礼有了面子,心情好:“这一年,你好好练习沈体。不过那种字,我是瞧不上的。”说到这带了些气愤,好像会试没取上,就是因为字不是沈体,而不是文章。
陆璟又请教了两个问题,让徐礼的面子更足。
蚕姐把砚台取来,在堂屋桌子上磨起墨,再把纸铺开。
徐礼和陆璟开始写。写完一幅,徐礼要点评,陆璟要吹捧。等在边上的村民听不明白,但知道这两个都是好厉害的人。
陶二娘把蚕姐悄悄拉一边:“蚕姑娘,你们老爷和五少爷都是什么人?”
“我们老爷是举人,不是举人哪能随便称老爷,对吧?”
陶二娘点着头,她男人也就只能叫陶二,客气的后面加个“叔。”
“我们五少爷,其实也是老爷,前年南直隶的新科解元呢。只是因为年纪轻,又有老爷在,所以才喊五少爷。”蚕姐得意着。五少爷可比老爷还厉害。
陶二娘头点得更厉害,点了半天,问了句:“解元是什么?比状元大?”
蚕姐觉得有点没面子:“我们五少爷还没有去京城。不过状元算什么,去了状元肯定就是我们五少爷的了。”
陶二娘对徐礼和陆璟不敢像以前,这是多了不起的人物来了梅村。
回去贴春联的时候,小心又小心,就怕贴坏了。可又舍不得贴。鲁妈出去转得时候,瞧到了:“二娘,你为什么不贴?”
“我这不是怕贴坏了。”
“这有什么,让我们老爷和姑爷再写就是了。”鲁妈拍着胸脯保证。老爷不好说,姑爷那肯定是行的。有姑奶奶在,姑爷怎么可能不写。
陶二娘欢欢喜喜又来讨春联。
徐惠然答应得爽快,她就希望陆璟一直写,晚上也写。不过陆璟写得很快,没一会儿全写完。
到了夜里,陆璟想着昨夜钻进了徐惠然的被窝,今天顺理也应该两个人睡一个被窝。
结果陆璟还没有上床,就看到徐惠然在床上铺好了两个被窝,铺得时候中间还分出了个清晰的分界线来。
“相公,你睡里面吧。娘今天说了,我不能任性,回头相公再摔了怎么办。”
陆璟点了点头。徐惠然睡里面,他只要一味向前,徐惠然没有可逃之地。睡外面,徐惠然可就好逃了。
“还是我睡外面吧。日后我当心些。”陆璟上了床,拉起被子盖上。
徐惠然努了努嘴,也睡了下去。
陆璟可以感觉到徐惠然往里缩,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扩大,好塞下第三个人,前世的陆璟。
自从徐惠然重生后,这是头一回跟父母和弟弟一起过年。吃年夜饭的时候,忍不住眼圈里有点点泪光。
徐苏氏都想哭,只是想着这是过年,忍住,对徐昂说:“替我敬你姐夫一杯,让我们一家人团圆,还能一起过年。”
徐昂站了起来,端着酒杯:“姐夫,我敬你。”
陆璟赶紧站了起来:“不敢当,这是小婿应当的。”把酒一饮而尽。又给徐礼和徐苏氏、徐惠然、徐昂斟满了酒,敬了一杯。
徐惠然的酒量一般,几杯下去,人就会飘。现在见陆璟这么喝,徐惠然看着有点怕,陆璟别回头在床上借酒撒疯。他的酒量怎么样,徐惠然可是知道的。
“我们今天守到天亮吧。”徐惠然提议投壶玩。
徐苏氏立刻说:“这个我和老爷就不了,你们年轻人玩吧。我和老爷守不住就上床睡觉了。”
陆璟看着徐惠然笑:“输了的喝酒?”
“那倒不好,喝醉了扫兴,不如就输几个铜子吧。”
徐昂想了想:“铜子这种不好,要不然输了的做诗。姐姐的投壶十次九不中,喝酒还是铜子,都不适合。”
徐惠然瞪了眼徐昂。
“大过年的还做诗,没意思。”陆璟拍了下桌子,似有了奇思妙点一般,“要不学人家打手掌或者刮鼻子吧。”
徐惠然故意叫了起来:“不成,还是做诗吧。”
她的投壶在娘家学过并不好,后来嫁给陆璟后,是陆璟教她的。在陆家教过她,在北边的县城让她解闷玩过。
“娘子,不能出尔反尔。要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陆璟已经让蚕姐拿出了投壶。
徐惠然瞪着陆璟,谁不知道这个投壶投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