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晏新安欲言又止。
晏新安见此直接摆手示意徐伯年不必如此,他终究不喜欢繁琐的礼节,至于摆不摆谱的,他觉得麻烦,还是顺其自然吧。
何况他来这可不是单单为了给人治病的。
“找个安静的地方,顺便去把这方子上的药材准备好。然后准备冰水,越多越好。”晏新安随手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徐伯年,徐伯年接过一看,大多数都是些普通药材,徐家的库房应该就有,少量几味特殊的,像什么温心草,赤血藤之类的需要去药铺买,也不是什么难找的药,几个时辰就能备齐。
徐书言的“病”本就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对于七品医师来说不过是顺手的事,只不过以徐家的身份请不到而已。
而晏新安也没打算用太高阶的手法,越是普通的方法越能考验自己的医术。
徐伯年将方子拆开,需要买的药重新组了几个常见的方子交给徐福,“找几个机灵点的,再把东厢房收拾好。”
徐福受意,转身将方子交给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厮,而后去准备冰水,这天气找冰可比找那几份药材麻烦多了。
。。。。。。
等到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酉时,约莫六点半的样子。
徐书言屋外已经围满了人。
听着屋外若有若无的嘈杂声,徐书言略有歉意的看了一眼晏新安,“长辈们只是过于关心我,还请先生勿怪。”
晏新安无所谓的笑了一声,“无妨,你家长辈倒是对你挺上心的,很少见到家族能有这副景象。”
徐书言闻言亦是有了一抹笑意,随即又暗淡下去了,“我这一代徐家只剩下我一个男丁了,长辈们将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那你压力挺大!”晏新安毫无温度地回道。
徐书言哑然,看着眼前这个与之前气质截然不同的人,一身淡漠的气息仿佛少了七情六欲一般。
“别想太多,你的病不难治,不过太多复杂的情感会影响我对你的治疗,所以我暂时控制了一下。”似乎是察觉到徐书言情感的变化,晏新安扬了扬手上给自己扎的针,转身将一大桶冰块混合着一堆药粉倒进浴桶中,冰块哗啦啦撞击声令徐书言瞳孔不自主的收缩。
这声音,真冷。
“你平时吃什么肉?”
“啊?徐家有牧场,羊肉牛肉什么的都吃。”
“那你知道肉怎么焯水吗?”
“不知道!”
“冷水下锅,大火烧开,别忘了加点葱姜蒜。”
哗啦啦,晏新安拎起轮椅上的徐书言直接扔进冰桶之中,彻骨的寒冷让徐书言不禁闷哼一声,大脑登时一片混乱。
什么肉?我吃什么冰?大火要烧我?这关冷水什么事?
不知道徐书言在胡思乱想什么,晏新安将手轻轻贴在木桶边缘,运起《地经》催动体内真气种子,一股雄厚的真气以极快的频率从晏新安掌心喷薄而出。
而浴桶内的水也随之颤动起来,紧接着桶内的冰块以肉眼可见的温度融化。
其实晏新安也可以来一次铁锅炖少年,不过那画面确实有些扎眼,还是人形电磁炉方便。
徐书言体内的有寒毒,浑身经脉郁结,猛的用热药,要么达不到病灶,治标治本,要么寒热相激,晏新安怕徐书言直接暴毙了,所以打算来个“焯水”排毒法。
至于为什么加这么多冰,跟瑞幸学的。。。。。。。啊不是,为了麻痹徐书言体内的寒毒,在通过药粉刺激徐书言的毛孔,使其即便在冰水中也能舒张开来。
至于说什么寒气入体,什么就这点寒气,还真比不上徐书言体内的寒毒。
果然,此时浴桶的冰还未融化,零度的冰水中,徐书言周身毛孔舒张,一缕缕肉眼难辨的气流从徐书言身上流出,甚至晏新安隔着浴桶都能感受到一股不同于冰块的刺骨含义。
晏新安不禁眯起了眼睛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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