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珍惨叫着滚下河滩,差一点掉进河里。
围观村民看得痛快,都是该的。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大人不拉架,居然亲自掺和进去帮着自己儿子打别人,尤其错的还是她儿子,简直了。
趴在河边的刘红珍摔得七晕八素,浑身痛的好像被车碾了一遍,当即拍着地面大声哭嚎:“我不活啦,不活啦,小叔子打嫂子,还有没有天理了。向国,你快来看看啊。”刘红珍掐了一把鼻涕正要继续,就见许向华朝她走来,立着眉,冷着脸,尤其那双眼睛,煞气森森。
刘红珍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战,什么话都不敢说了,手脚并用着爬起来想跑。刚站起来,后脑勺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许向华抓着刘红珍的头发,将人拖到河边,直接把她脑袋摁进水里。
刘红珍还在岸上的四肢剧烈挣扎,然许向华双手就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咕咚咕咚的水泡伴随着波纹漾开。
“华子,你别乱来!”岸上的许再春骇得不行,急忙冲下来阻止,这是要出人命的。
‘哗啦’一声,许向华把刘红珍的脑袋提出水面。
“救——”面无人色的刘红珍一开口就岔了气,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鼻涕眼泪水珠齐飞。她浑身都在哆嗦,也不知是冷得还是吓得。
许再春大松一口气,就说许向华不会胡来的,不想这口气吐到一半,又硬生生给吸了回来。
许向华他,又把刘红珍摁水里了!
许清嘉摸了摸下巴,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八十年代初摆个地摊能发财,九十年代初买支股票能挣钱,二十一世纪,房地产,互联网让你暴富。就不信,她一个机会都抓不着。
“姐,你看什么?”许家阳纳闷地瞅一眼墙上的日历,没看出什么来呀。
许清嘉笑道:“我算算还有多久要过年。”
许家阳兴奋:“还要多久?”
许清嘉想了想:“再过十二天就过年了。”
完全不知道十二天是多久的许家阳激动地拍着手:“哦,要过年喽!”过年可以穿新衣裳,可以吃好东西,还有压岁钱!
许向华刚进院子就听见小儿子乐呵呵地嚷嚷着过年,不觉笑起来。
“吃饭了。”孙秀花一声吆喝。
许家阳拉着许清嘉就往外跑,这年头,啥都能耽搁,唯独吃不能,就是个五岁的娃娃都明白。
毫无防备的许清嘉被拉了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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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正中央放着一大盆蘑菇炖鸡,蘑菇多,汤多,鸡少。边上摆着冬笋炒鸡蛋,清炒萝卜丝,水煮大白菜,梅干菜,再是一盆地瓜粥。
这菜相当不错了,尤其是那盆蘑菇炖鸡,别说小孩,就是大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许家大大小小十五口人,挤一挤挨一挨,桌上勉强能坐下十二个,剩下三个小的不能上桌,许清嘉运气好,卡在最末,坐在许向华旁边。
“今天沾了嘉嘉的福,要不哪能吃上鸡啊!”刘红珍酸溜溜地开了腔。把个丫头片子当宝贝,老太太简直缺心眼儿,养的再好,还不是别人家的。
“可不是,这鸡是炖给孩子们补身体用的,待会儿你可别跟他们争这一口吃的。”孙秀花凉凉地瞥了大儿媳妇一眼。
噎得刘红珍歪了歪脸,凭什么啊,这火可是她生的。
孙秀花眼皮一翻,开始分鸡肉,不分还不得抢起来。
“我要吃鸡腿。”许家全脏兮兮的手直接伸向汤盆。
孙秀花一筷子打在他手背上,板着脸呵斥:“还有没有规矩了!”
许家全嗷的一嗓子叫起来,十分熟练的往地上一躺,打着滚哭嚎:“我要吃鸡腿,妈,我要吃鸡腿!”
他爹许向国落了脸,气道:“起来!”
蹬着腿的许家全继续哭喊。
许家全越嚎越大声,许向国脸色就越来越难看,唰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看你是皮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