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睡前听到了窗后边传来隐隐约约的开门声。
应是沈寒霁回来了。
两人住的屋子是对门,中间隔了青石小径,不过就是七八步路的距离。
若是以往,温盈兴许还会起来披件衣裳开门问候一声,但现在懒得去问。
躺下,盖上软绵的被衾闭上眼睛入睡。
手虽然伤了,但却睡了一个好觉。以往一直笼罩在眉宇之间的愁绪渐渐淡了许多。
一早,起来洗漱的之时,便有婢女说三娘和七姑娘过来了。
温盈漱口的时候愣了愣,这就沉不住气了?
蓉儿纳闷的道:“三娘和七姑娘怎就来了?”
她们为什么来,温盈清楚。
三娘母女二人回去后,定然是衡量过得失了,所以今日才会出现在云霁苑。
昨日有沈寒霁为她撑了一次腰,让旁人知晓了他对她这个妻子还是在意的,容不得旁人轻贱。
昨日之后,她在这侯府估摸着有些不同了。
温盈昨晚一面怨沈寒霁,一面也怨自己。
沈寒霁若有一分在意过她,又怎会不知她在侯府的处境?
而她以前则傻得把所有的委屈苦闷都自己扛了下去,怎就不想一想把这些委屈宣泄出来?
沈寒霁性子虽凉薄,但若求到他跟前,他也不会坐视不管。
她以前傻,梦里边的自个也傻。
“娘子,要见吗?”下边的婢女小心翼翼的问。
温盈垂眸思索了一下,随即道:“你请三娘和七姑娘到前厅,先上茶,与她们说我要去伺候三爷梳洗,一会便去。”
婢女看了眼温盈包扎着的手,随即收回目光,退出屋子。
人走了,蓉儿才迟疑道:“娘子,你手还伤着,真要去伺候三爷梳洗?”
温盈笑了笑,有几分坏心的道:“我就是让她们等一等。”
蓉儿赞同道:“也是,定不能赶着上去,不然她们还当自己有多了不起。”
虽说是要晾着三娘母女,温盈还是去了沈寒霁的屋子。
因知晓他起床的时辰,所以一直以来,温盈都会提前小半个时辰起来,如今也形成了早早就起了的习惯。
*
沈寒霁让外边的下人端水进来。
温盈缓缓绕过了屏风进来。
沈寒霁不喜旁人的触碰,所以平日也不用婢女小厮伺候穿衣,因她是妻子,再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倒也不介意了。
看见温盈也进来了,眉梢微微挑了挑,目光落在她那显眼的手腕上。
温声道:“手伤了,不多休息,怎还起得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