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牙齿因为用力而几乎咬碎,浑身的颤抖却愈发不可控制。
这种感觉奇异而矛盾,仿佛灵魂在怒火中噼啪作响,被生生崩裂成碎片。
一面是理智在声嘶力竭地劝阻,一面却是本能在疯狂地叫嚣着毁灭与破坏。
我茫然俯瞰着这一切,既看不清前路的方向,也摸不到退路的去处。
。
我的手终于紧紧攫住了蛇的身躯。
指节因为用力绷紧而微微泛白,指尖如同弯曲的鹰爪般死死嵌入鳞片的缝隙。
那些鳞片的触感仿佛是岁月侵蚀的残破瓦砾,边缘粗粝不平,内里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脆弱。
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一路向上,仿佛要将我的血液凝结成冰,将骨髓冻成霜晶。
但在那股力量的支配下,我的指腹依然顽固地、一分一毫地陷入鳞片的缝隙。
伴随着令人作呕的潮湿声响,我触及到了一种异常柔软却又诡异的质地。
我无法准确对此进行形容,只知道那绝非任何正常生物应有的触感。
在这漫长而痛苦的过程中,蛇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近乎优雅的沉默。
与其说是不以为然,倒不如说,它从最开始就未曾打算过要反抗。
那平静如常的气息不过是一触即碎的伪装,它甚至连挣扎的余力都半分不存。
蛇只是静静地与我对视,暗红的竖瞳中承载着洞悉一切的冷漠与从容。
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眼睛这道“瓶盖”的桎梏,透过我的灵魂,直接与那股力量对视。
我隐约意识到,蛇方才的所有言辞、所有举止,所针对的都不是我这个“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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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剩的理智在剧烈的愤怒和疼痛中愈发飘摇,仿佛狂风暴雨中一叶无助的扁舟。
鳞片碎裂的声音缓慢而清晰地传入耳中,如同交响乐中正逐步攀升的旋律。
沉寂如死,一切却都仿佛都将在下一秒迎来高潮。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股愤怒翻腾的力量蓦然僵住了。
我也愣住了。
就在那一瞬间,我们同时察觉到了另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自体内涌现。
它冷漠、安静、庄重,如同高空中冉冉升起的烈阳,亦如同王座上俯瞰一切的君王。
那份威严并不属于我,也并不属于那躁动的力量,而是源自于希珀尔的权柄。
这是她赋予我能够自保的力量,亦是我作为她代理人的依仗所在。
那在希珀尔沉睡之后,本应是在我意志的驱动下,才会有所显现的力量。
可如今,它却自行苏醒了。
。
即便位格相近,但在蛇提前刻意的引动下,那股力量此时显得如此孱弱而瑟缩。
就像两条真龙相遇,在绝对的体量差距之下,弱小的那一方只能蜷缩成一条战栗的长虫。
希珀尔的权柄甚至未曾施舍哪怕一丝目光,给那所谓的“另一股力量”。
它只是平静地注视着蛇,既无偏爱,也无憎恶,甚至带着一种彻骨的无情。
它不关心来龙去脉,不在意恩怨纠葛,也不计较最终结果。
它所察觉到的,仅仅只有一个事实——“僭越”。
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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