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丸长老一声怒吼,猛扯下身上衣衫飞快旋舞,将淬毒羽箭尽数打落当地。
他此时两个手掌都已经发黑,又见那雷休飞身上马,扬鞭催马欲溜时,不由得心中暴怒,右手一甩,数颗金丸飞速打出!
骇人的惨呼声,将数只林鸟惊飞;雷休前胸鲜血淋漓,头一歪从马上坠落在地。
金丸长老风一般飞奔过去,双手撕扯雷休衣衫四处翻找。
雷休一脸戏谑,斥骂道:“趁早死了找解药的心吧······羽箭淬涂的是剧毒{乌蝎蚣},沾染肌肤后万死无生······!”
苏无情满脸阴狠凶狞,暴声一个咆哮,双手凝气连环扇打,片刻间就将雷休贼眉鼠眼的大脑袋,打成了一个暗红残汁溢流的烂西瓜。
苏无情站起身来,眼看着自己的两条手臂,都已经青筋暴起全部淤紫!
他猛吸一口气沉入丹田,发觉全身的筋脉处处凝滞,眼冒金星浑身酸软无力。
他拼尽力气,踉踉跄跄地前行了四五步,耳边响起一片幸灾乐祸的狂笑声。
“倒也······倒也······这厮马上要去见阎王了······!”
苏无情胸中一阵大痛,一口气提不上来,便扑身倒地不起。
山冈上,逍遥僧又提出两瓶酒来:“喝酒看戏,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江湖险恶,何必去趟别人的浑水?”
“事态的发展,遂了大师您的心意;红崖山的十三太保,一个没剩全部死翘翘啦。”
逍遥僧目光闪动:“好戏才刚刚开始,结局谁也无法料定。”
徐顶峰沉吟道:“大师邀我到此处,并非是简单看一出血腥戏吧?”
“贫僧将你邀来,本来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现在才发现,你走到哪里,很多莫名其妙的大麻烦,就会像甩不掉的幽灵阴魂一样,紧跟着你出现在哪里······
“贫僧隐在此地喝酒赏景半月有余,一直是清风拂林、云雀脆鸣;你这位【圣剑】徐少侠一到,这里就变成了血肉横飞的修罗道场,唉······!”逍遥僧不停地摇着头,喟叹连连。
徐顶峰眼看着荒岗周郎将手在半空中一摆,荒草寨的众人,立时藏身乱石树梢间消失不见。
逍遥僧撇撇嘴:“贫僧考你一考:眼见金银珠宝已经到手,黄草寨这些人,为何还要躲起来捉迷藏?”
“丐帮自帮主竹杖烂衫端木穷以下,还有八位武功高强的九袋长老,金丸长老苏无情不明不白地死在了这里,丐帮上下的一众弟子,岂会轻易善罢甘休?所以呢,他们在暗处躲藏起来,自然是想趁人不备,打丐帮一个措手不及!”徐顶峰皱眉说道。
“你说荒草寨与丐帮这一场相斗,哪一方的赢面更大一些?”
徐顶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荒草寨早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一阵滴溜溜的竹哨声,在山林间凄唳响起,忽东忽西忽前忽后,让人捉摸不透。
十几个非常大的竹扎纸鸢,突兀从山峦中随风升起,半空中飘摇飞动,朝荒草寨众人隐身的地方飞来。
一阵鸣镝破空响起,无数支利箭射向纸鸢,半空中飘散成团团火焰,恰似一阵密集的火雨,飘落地上!
藏身乱石后的四大金刚、八大高手,人人身上沾满了燃烧的火团,抱头哀嚎着从隐身处窜出,急慌忙躺身山道中翻滚灭火。
“丐帮的大队人马已经杀到,惨烈的厮杀在所难免。”逍遥僧一脸黯然。
徐顶峰一脸郑重:“刚才金丸长老苏无情是从东方赶来,现在这些蘸涂了棕油的纸鸢,却是从西方升起的?看来,丐帮对这一笔不义之财,志在必得,才谋划了两路夹击的万全之策。”
“丐帮八大长老中,有一位擅长火上浇油的石竹长老,手中的竹刀、竹枪、竹签、竹纸鸢皆可杀人。”逍遥僧长眉一轩,淡淡说道。
响亮的竹板声震越丛林,一位鹑衣百结瘦弱如竹竿的乞丐,手提着一柄简陋粗糙的竹剑,慢慢靠近红崖山横七竖八的尸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