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退了!”晏清不觉得后悔道:“不过并不是一次退还的,八十两银子分四次来取,算是给了教训”
“呵!苏夫人真是菩萨心肠,若是让她落在了我们手中,是要受牢狱之灾的。那成,既然此事你们自己办妥了,我就暂且饶过那妇人一回。等会儿回去还有案子等着处理,罗某先告辞了!”罗吏头笑道。
“嗯!”晏清又一笑点点头,目送伍夫人走出了画馆。
傍晚时。
罗吏头再次带来了消息,他查到了罪犯之人,急着走向正在摆放书画的苏先生和苏夫人,对他们道:“苏先生,苏夫人,我查到了罪犯,是伍陶仁的老伴,也就是李氏”
听了,苏晋和晏清并没太大反应,他们互视一眼笑了,晏清告知罗吏头道:“劳烦罗大哥了,今日李氏自个儿拿着伍先生之前买的三幅书画来画馆了,她要退还银两,她也答应了。此事,我和夫君相商过不追究了,就是劳烦罗吏头跑前跑后查明此事,让我们心里过意不去”
“不追究了?你…你们也退还她银子了?”罗吏头惊讶的问道。
“嗯!李婶,扶伍夫人起来吧!让外面看热闹的也都散了!”晏清说着,将二十两银子装进了钱袋,并没即刻退还给伍夫人,而是笑了先向画客们赔礼道:“实在对不住各位,打搅你们观赏书画的雅兴了”
“无碍!”画客见识了苏夫人深明大义,纷纷对她钦佩不已,此事若发生在他们身上,绝无退还银两一事,更何况那妇人还做了对鸿雁堂不利之事。
“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画馆之事,我真的一时糊涂!”妇人拭擦着泪,被搀起了身,紧握住李婶子的手告诉她道。
“不管你是否糊涂,做错了事,就得好好的认个错,不能老想着退还银子,你说是吧?”李婶子劝导她。
这般情形,连堂内观赏书画的画客们都快看不下去了。他们看法各异,大多数画客觉得不如给她八十两赶快的打发走,省的让他们这些观赏书画的人看见了闹心。
李婶子瞧外面的街坊过客,也都停留在门口看着热闹,她一急之下忙要搀起大妹子劝道:“大妹子,有话好好说。刚才小清也说了,你若越是如此,别说八十两了,就连一个子都不会退还给你的。我可告诉你,我们的小清那是软硬不吃的!你再这样寻死寻活的,我们只好找官府的差爷过来了”
“八十两?”晏清倒觉得伍夫人口气不小,对他们做出伤天害理之事,竟还有胆量说出退还八十两银子这种话。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不为所动道:“伍夫人起来说话吧!你越是如此,我越不会对你施舍同情的!”说着,她看了看伍夫人,见她面色狼狈,发丝凌乱,看她的双眼中不知所措的样子,忽然,她又顿觉不忍心。
“苏夫人,我求求你了!那些银子还等着还债的,鸡犬不宁的日子,我实在过够了。我们妇人的命苦,生来为人做牛做马,若活不下去了,死了都得不得安宁!”妇人双手紧拧衣襟心灰意冷。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晏清笑道。
李婶子端着茶水从后堂出来,听见罗吏头和苏先生小清的谈话,她急了忙走过来催道:“那既然这样,罗吏头赶紧的去查查清楚,以防她再做出什么晦气之事”
“嗯!婶子说的是!”罗吏头事不宜迟的道:“那成,待我查清楚,定会还鸿雁堂一个清白”
罗吏头说道,不等苏先生和苏夫人说什么,带着两名属下匆匆走出了画馆。
此事有了明目。
苏晋和晏清他们也能稍作放心,眼下便只好等罗吏头的消息了。
送走了罗吏头,画馆暂且得以恢复了平静,苏晋也不便思虑过多,只好先等罗兄的消息,而后再从长计议。
罗吏头办事倒真的痛快,上午信誓旦旦的说一日之内查明伍先生的来历和近日行踪,下午就带来了消息。
他高兴的步入了画馆堂内,告诉苏先生和苏夫人道:“查到了,不过鼠雀之辈罢了”
“鼠雀之辈?此话怎讲?”苏晋虽从他娘子话中得知伍先生实则是位伪富豪,但不至于卑为鼠雀之辈。
“没…没…”此刻,对鸿雁堂的所作所为被揭露,妇人颜面上挂不住,实在没什么底气再讨还银两,但她也不能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了,银两可以不用全盘讨回,总不能让她空手而归吧!她急了突然跪下乞求道:“我知道苏夫人心肠好!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的确是一时被气的糊涂,才将气出在了鸿雁堂身上,我对不住鸿雁堂画馆,对不住苏先生和苏夫人,对不住鸿雁堂的每一位,求苏夫人放过我,哪怕退还我八十两银子也好啊!?”
“好!”晏清看她的眸光里带着不可饶恕,她一笑问道:“试问伍夫人是否做过对不起鸿雁堂画馆之事?我说的是三尺白绫一事”
“我…”妇人一时语塞,脸色也随之转变为青白,无奈之下,只好承认自己做过对不起画馆之事,容上万分懊悔的道:“苏…苏夫人对不住了,我…我是一气之下,绝非有意的!”她摆着双手。
“李婶,你先去忙,这里交由我处理!”晏清说道,看向伍夫人轻吐了口气万事有的商量道:“伍夫人,此三幅画可以退回,不过!退回银两之前,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你意下如何?”
妇人一听苏夫人愿意退她银子了,她服软了起身,高兴的走到苏夫人面前点头答应道:“苏夫人你说,你放心!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
“大婶不说,我也正好想起来了!”晏清看她一眼,笑了卷起书画问道:“大婶来退回书画,想必伍先生还不知情吧?”
“我就是当着他的面拿来的,怎么着?那个驴脑袋全将银子花在买书画上面了,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画能当饭吃吗?”妇人沉下了脸色,语气里尽显气愤和蛮横,全然忘了自己拿了人家的织云锦做了三条帕子。
这般恼火的气焰,引来了堂内画客的目光,连正在招待画客的青松,也感到莫名的一惊。
李婶子在后堂听见闹声了,忙丢下了手里的篮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