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刻,晏清和苏晋先后起了床,她拿了衣袍服侍她夫君穿上。
苏晋道:“昨晚为夫再三思考过了,娘子先前说的寒假有一定的道理,现在画馆正缺人手,娘子怀了身孕不宜操劳。此月已过半旬,便放孩子们半个月的寒假,为夫也好去画馆帮忙”
“夫君已经决定了此事吗?”晏清服侍他穿上了外袍。
“嗯!娘子知道便可!”苏晋握住她的手道。
“那好!”晏清看他笑道:“那自然听夫君的,半个月假,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也总不能留他们在私塾内待着,我看每日都带他们去画馆吧!一来可以学作画。二来清闲的时候,夫君还是可以给他们授课的”
“娘子说的是!”苏晋笑道:“还是娘子思虑的周全”
“哪有,我就是依着夫君的意思!”晏清服侍他穿戴好了笑道。
早饭后。
孩子们得知了夫子给他们放半个月的寒假,都兴奋不已。
苏晋和晏清带他们出了门,马车快驱使到了画馆门前,外头却传来了一阵杂噪。
贞儿忍不住好奇,挑起了帘角偷偷朝马车外望去了一眼,惊吓的她忙放下了帘角急道:“师娘,是画馆出事了”
孩子们一听,都颇为一惊。
“没事的!没事的!等会儿你们就坐在马车内别出来!”晏清的第一反应定又是恶徒来画馆闹事了,她安抚了孩子们,与苏晋对视了一眼,俩人想法不谋而合。
马车在邻近的商铺旁停靠了下来。
苏晋下马车前对他娘子道:“娘子陪孩子们待在车上,为夫去看看怎么回事?”
晏清拉住他道:“我陪你一起,恶徒来者不善,我在你身边放心”
“娘子…”苏晋顿了顿,点点头。
俩人下了马车,一眼便望见鸿雁堂画馆牌匾之下,挂了一条三尺白绫,并无见有恶徒在闹事。
围观的好事者将画馆前堵的水泄不通,不乏谴责质疑和看热闹的。
“麻烦让下!”晏清和苏晋走到了画馆门前,见冯叔和李婶子也来了,她问李婶子道:“李婶,这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冯先生也是刚到,就见这样了,哪个缺德的?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李婶子急了骂道。
只听围观的好事者中有人道:“我大清早一来,就见挂上面了,没看见是谁干的?”
“这确实挺缺德的,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
“对啊!看着多晦气,谁还敢来买书画啊”
“你们都还不知道吧?鸿雁堂的老板娘前几日受过牢狱之灾,昨个儿才被放出来,不晦气才怪”
“哟!话可不能这么说,若真因为晦气,你还敢赖在这儿看热闹不走?”
“呵呵!有你们都在呐!我怕啥”
晏清听了那些好事之人窃窃私语,娇容上面不改色,既然这些人是来看他们笑话的,说的难听点的话儿,她也不必放在心里,更不会如他们所愿,能指望看到什么热闹。
苏晋拿下了三尺白绫。
李婶子忙对他道:“苏先生,这东西晦气,你不要拿到屋里去,就放地上搁着,等会儿我来处理”
“好!”苏晋将白绫放在了地上,紧接着开了画馆大门,俨然没当发生过任何事,平时来了画馆该做些什么,今日照旧做些什么。
晏清也没劝这些围观的好事之人散去,她不动声色的走回马车前,叫了孩子们下了马车,随之,带着孩子们进了画馆。
如此一来。
围观的人众自讨无趣的纷纷散去了,他们就不信,苏先生和苏夫人能一直这样淡定,他们就等着看后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