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去街上买菜了,夫君,谁来了?”晏清笑了走到前院,见到的却是赵班头等人,她顿了顿,再次感受到了心里的不安,她走到了苏晋身边,右手被她夫君紧紧的握在掌心。
苏晋道:“依苏某之见,赵班头找错人了,内人和祁府三夫人如同姐妹,私下关系甚好!岂会窃取祁府的账银。再说,内人近日因画馆忙碌,不从去过祁府绣庄。苏某反倒觉得,暗中给你们提供线索之人,才有窃取账银的可疑。苏某和内人一向行正义!不做枉法之事!但难以避免不被小人诬陷,前有苏某为例,望赵班头先查明暗中提供线索之人的身份,再依法办事”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既然赵某已经来了,还是先搜查下私塾内是否有窃取账银的证据?苏夫人若是被冤枉的,赵某自会向苏夫人道歉,若真搜查到了证据,还望原谅赵某会秉公办事!”赵班头抱歉的道。
送庄先生和庄公子回府后,纵使晚上有画客光临,晏清也不想做未知的几笔生意了。
青松与小鱼先回去了魏府。
晏清嘱咐李婶子和冯叔也早点回家歇息,她和苏晋惦记着私塾里还饿着肚子等他们回去的孩子们,这个时辰做饭已然来不及了,干脆在途中的馆子里点了几道菜,打包带给孩子们吃了。
吃过晚饭,俩人陪孩子们消饱玩了三刻时辰,晏清带他们回房泡脚,因孩子们今儿玩累了一日,还没等她讲完故事,个个都酣然入睡了。
晏清出了屋子轻掩上了门,更深露重的夜晚上,尤为天寒地冻,夜空中望不见那一轮明月,黑漆漆的廊道上,她借着微弱的房内烛光,回到了自己屋子。
“娘子!”苏晋放下书,端了一盏热水给她暖手问道:“孩子们都睡了吗?”
“都睡了,我一段故事还没讲完呢!”晏清笑了暖和了双手,喝了一口白开水看他道:“夫君,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突然感到不安宁,总觉得有什么事儿会发生”
苏晋心知他娘子还在为庄先生说的事担忧,他揽她入怀道:“娘子不必过于多虑,再不济,为夫还尚有解元的身份,只要我们行正义事!做正义人!不贪脏不枉法!不愧于心!他人奈之我何”
“嗯嗯!”晏清抱住她夫君,有了她夫君这些话,她心里不知不觉的安宁了下来,她想起了一件事道:“夫君,祁府那天傍晚送来的重金,我明日就给祁夫人送回去,终归不是祁夫人或李姨亲自送来的,我怕会出什么差错”
“好!明日为夫陪娘子一起去!”苏晋道。
他们说定了此事,苏晋趁着没感到困意前,又多看了一个时辰的书。晏清缝制着冬袄裙,熬不住袭来的困倦,将快完工的冬袄裙放在床里侧,和衣入睡了。
醒来时,是被梦里的追赶累的惊醒的,她心未定的翻了身,看着窗外朦胧的灰亮发着愣。
不知过了何时?听见了院里头孩子们的朗读声,她才从温暖的被窝里抽身起来了。
为孩子们准备好了早饭,看着他们如往常一样玩闹着抢食,笑了笑拿了一个肉包子放岚兰碗里。
饭后,孩子们纷纷去了前院玩。
苏晋坐在课堂内作画。
而晏清在厨房里正洗着碗,心里不觉还是回想起了梦里的场景。
“师娘?”贞儿和酒儿走进了厨屋。
晏清回过神,看向她们笑问道:“你们怎么没去和哥哥弟弟妹妹们玩?找师娘有什么事吗?”
“我们没事,但我们总觉得师娘好像有什么心事?”贞儿懂事的问道。
“师娘哪有什么心事,若真有,还不是想着多给你们缝制几件冬衣,和中午晚上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再就是,画馆的事儿了,最近画馆的生意挺好的!”晏清笑了告诉她们道。
“是吗?”酒儿将信将疑的看着师娘问道:“那师娘为何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和贞儿都看出来了”
“师娘是不是昨晚上做噩梦了?”贞儿猜测问道。
晏清笑了笑点头道:“嗯!昨晚确实睡的有点不安稳,可能是宝宝在师娘肚子里不乖了,你们乖!去外面玩吧!等会儿,我和夫子还得出去一趟”
听了,贞儿和酒儿走近师娘身前,两人拿手爱护的抚摸着师娘的肚子,温声细语的道:“妹妹要乖乖!等你出来了,我们带你玩,好吃的也都留给你吃,不许不乖了哦!”
“师娘,妹妹能听得见我们对她说的话吗?”酒儿抬头问她道。
“应该能感受的到吧!”晏清感动两个孩子对她的关心,为了孩子们,尤其在孩子们面前,她万不可将负面的情绪带给他们。
贞儿和酒儿安慰了师娘,才去了前院和哥哥弟弟妹妹们玩了。
晏清收拾好了私塾内勤杂活儿,去了房里拿了上次祁府送来的重金,想着尽快送到锦香街的绣庄,她不想自个儿惹祸上身,也不想给祁夫人招什么麻烦。
“夫君,我们走吧!”她走到课堂外头对苏晋说道。
“好!”苏晋笔下的《还今朝》人物书画上还差几笔,就该画成了,他放下了笔起身,走出课堂接过娘子手里的檀红木箱道:“还回了重金,为夫与你一道去画馆”
“画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孩子们的课耽误不得…”晏清话还没说完,私塾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