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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林在晏清怀里急了要下来,他无声的流着泪,喃喃不清的念着夫子教给他的学识道:“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夫子…学生日后定会好好读书…”
晏清放下了他,和魏夫人步进了房中,见孩子们围在夫子的床踏前,拉着夫子的手,轻摇着夫子的身体,只是希望夫子能醒过来而已。
这般悲泣的场面,瞧的柳氏也悄悄拭去了一把泪。
“夫子…”晏清走近了孩子们几步,眼眶红红的,就在两日前,夫子还好好的坐在她面前,她还是不敢相信,夫子就真的撒手去了,她没忍住,眼泪成豆大的泪珠子滚落了下来,她忙拭擦了泪水,看着夫子余愿未了的一张脸上,眼泪像断了珠子又不争气的滚落了下来。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掏出了一块帛帕盖住了夫子脸上,好让他安息。晏清蹲下了身子揽孩子护在怀里双臂下,安慰着他们道:“夫子没有离开你们,他只是去了天堂,那里无病无痛,他会在天上守护着你们,看着你们一天一天成才的,你们日后定要好好读书,也别忘了,夫子曾对你们说过的话…”
“夫人,我们定当谨记夫子的教诲,夫子…”孩子们沉浸在悲痛中。
晏清和柳氏安抚好了孩子们,柳氏带着他们去房里歇息了,以免看到夫子再生悲伤。
苏晋和贡文申听李婶子说了此事后,也赶来了私塾,一并请来了大夫,晏清才去了陪孩子们。
或许是他们哭累了,她推门进了房里,柳氏已经哄得他们都睡着了,唯独休林坐在床上不肯睡。
柳氏拿他实在没了法子,见小清进来了,又听见方才外头好像是文申和苏先生的说话声,她起了身,细语问道:“可是文申和苏先生带了大夫来了?”
晏清点了点头,看了休林一眼回道:“夫子虽然已经去了,但得知道去的病因是什么原故,也好对孩子们有个说法,休林没事吧?”
“确实如此!”柳氏低叹一声,回身看了看休林道:“他说他要守着弟弟妹妹们,夫子去了,日后他要替夫子好好照顾他们,不能看着他们出什么事”
“休林年纪虽小,却一直是位懂事的孩子!”晏清欣慰的道。
柳氏虔诚的祈愿道:“若夫子泉下有知,保佑孩子们日后平平安安,懂事开心好好读书”
“夫子!”休林喃喃喊道。
大夫摇着头从老夫子的房间走出来,苏晋和贡文申跟在他身后。
“二位公子!”大夫将诊断结果告诉他们道:“据老夫子死去的面部和症状来看,应是昨个晚上就已经去了,是因厥心痛突发身亡的…唉…”
“厥心痛?”苏先生和贡文申对此种病,都略有耳闻。
晏清和柳氏闻声从房里走了出来,她们听见夫子是突发了厥心痛突然离开了人世。
说起厥心痛,不就是心肌梗塞吗!
她记得,外婆也是因这种病,突然就离开了他们,那年五一的时候,她和妈妈去看望外婆,她一切无恙,都好好的,可没过几天,老爸打来电话说…
后来,她特意上网查了下心肌梗塞是什么病?才得知其因,并知道了中医上的病名。
大夫和她夫君与贡兄都说了些什么,晏清没注意听清,她沉浸在思绪里缓回了神。
贡文申感怀的道:“我刚到画馆就听说了此事,说来,我与夫子也算是旧交了。私塾里的孩子们全是弃婴,大多数都是夫子从门外收养进来的,而那些狠心的生父养母将孩子抛弃到私塾外,就再也没管过他们”
“世上竟有此等生父养母,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割舍抛弃,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柳氏语气里对抛弃孩子们的生父养母,不容同情的斥责。
苏晋理性的站在问题思虑道:“抛弃婴儿之人,家中或许贫寒无度,如其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儿饿死,不如狠心送人。夫子是贤德兼备之人,他们送到私塾外自然放心!”
“没错!”贡文申还是赞同苏贤弟说的。
晏清也认同她夫君的说法,只是,她一直都很好奇,仅凭夫子一人是如何养活这些孩子的,更何况,孩子们都是弃婴,根本没有家长来交学费。
晏清和柳氏走进了画馆,她笑了打趣道:“今日魏夫人还是过来了,只是画馆近日的生意很是冷清,要让魏夫人见笑了”
“你们大可不必气馁!”柳氏劝她,进了门才发现桌子旁坐了两位,瞧身着打扮像是乡下来的,她心知苏先生和小清原先是东陵村人,笑了问:“村子里来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