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囚于萯阳宫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是一件非常重的惩罚。
但对于赵姬而言,和精神与肉体的空虚比起来,自囚萯阳宫算个屁啊!
伱等若是给孤送来一名如蟜儿那般俊朗英武又意气风发的男儿,孤就是把吕不韦曾经那些破烂事都抖落出来又如何?
可区区解除囚禁?
算个屁!
既如此,不如求个心中畅快!
孤绝对不会在孤的孩子面前显露出一丝败者之态!
你母亲就算老了、失势了,也永远是你母亲,怎能对儿子认输?
看着阔步而去的赵姬,嬴政拢在袖中的双手攥紧成拳,怒声喃喃:“母后,仅仅只是一个生母的身份,你便要压寡人一辈子吗!”
“即便是你犯了如此大错,甚至险些令寡人身死,你却不愿对寡人说一句抱歉?”
赵姬在等待嬴政的道歉。
嬴政更在等待赵姬的道歉!
可双方都不认为自己错了,他们永远都等不到对方的道歉。
只能等来对方愈发刚硬的报复,让矛盾愈发激烈!
赵姬的离去让蕲年宫陷入长达数十息的沉默。
半晌过后,熊侠才调整好心态和思路,再度拱手:“臣再谏!”
“相邦不韦乃是嫪毐举主,嫪毐谋逆,相邦不韦当连坐之!”
“且据臣调查,相邦不韦当权期间,广受贿赂、多行违律之事。”
“桩桩件件皆已列入册中,正陈于宫外,等待王上传召。”
“臣请命,诛杀相邦不韦!”
在赵姬不愿提供帮助的情况下,熊侠只能撸起袖子亲自上。
可作为被熊侠谏言处死的当事人,吕不韦却好像没听见熊侠的话一样,依旧沉默的坐在案几之后,一手持刀一手持竹简,刻录的动作比不远处的史官还勤奋。
这一套动作把熊侠又给整不会了。
先是赵姬,再是吕不韦,怎的都不按套路出牌?
这朝堂之上还有没有正常人了啊!
昌允见状轻声一叹,出列呵斥:“荒谬!”
“昔年郑安平率两万兵马叛逃赵国,相邦雎(范雎)亦未罪。”
“吕相出任我大秦相邦十二载,助我大秦夺城七十余座,增设了三川郡、太原郡、东郡三郡之地。”
“昔年郑安平率两万兵马叛逃赵国,致使邯郸之战大败,举主相邦雎尚被赦免。”
“吕相为我大秦立下赫赫功劳,功劳绝不下于相邦雎,为何要因嫪毐谋反之事便被连坐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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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允面向嬴政拱手而呼:“臣请命,求王上赦免吕相的连坐之罪!”
昌允身后,近三成官吏齐齐出列拱手:“臣附议!”
熊启大手一摆:“昌郎中所言颇有些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