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又打通宵了?最终幻想8还是fifa?”坐下来,金若晓问道。
秦曜望了望这个前世高中三年算是唯一朋友的同桌,依然熟悉的音容,亲切的场面……故人宛在,恍如当年。
一瞬间,秦曜心头波澜起伏,意绪难平。
金若晓的家庭状况和秦曜差不多,父母也是离异,他跟着在一家国营钢铁厂当工人的父亲生活,但他父亲赶上了1998年的一波下岗潮,家里经济状况比秦曜家还要窘困。
在官商子弟云集的绵州一中,尤其是高二(一)班,他俩因为相似的家庭背景而“臭味相投”,坐在了一起,成为同桌。
金若晓比秦曜还要矮一些,戴着一副沉重的黑框近视眼镜,对比秦曜,他唯一的优势就是学习成绩,班上五十多个同学,他能排到三十五、六名的样子。
在高中时代,金若晓还有一点和秦曜不同:他虽然胆小怕事,但活络圆滑,所以,他还能被班上的好事者接纳,并且有了光荣的绰号——真弱小。
而连绰号也没有的秦曜,自然在班上就是最底层的存在了。
绵州一中是省重点中学,而高二(一)又是重点班,以金若晓的平时成绩,他考上一所省重点大学,至少考个有点名气的二本院校是没问题的。
但他高考发挥失常,只考上了省里的一所师专,后来分配在绵州一个穷乡僻壤的初中当物理老师,领着一份微薄的收入。
金若晓在后世的不幸,源于那年他父亲猝然离世,原本他父亲厂里能有一次性的八万元下岗补贴,因为他的去世而停发。
这导致金若晓和谈了三年多、准备结婚的女友分手——无钱在县城里买房,女友另觅高枝。
在双重打击下,金若晓精神逐渐崩溃,举目无亲的他开始酗酒,甚而影响上课而被学校劝退,两年多后,金若晓被查出肝癌晚期。
金若晓去世的前一天,已经在国际大都市天海声名鹊起的大相师秦曜,从天海赶回来,送别了老同学最后一程。
这也算是重生回来,秦曜再次见到金若晓后,心生的另一个遗憾。
高中校园里唯一的一个朋友,那个考试时一直给自己抄答案、代做作业的哥们,后世的境况如此凄惨,那么这一世,自己重生后,能否为他逆改命数?
虽然天命不可强违,气运不可强逆,否则,逆天而行,必有天谴,但通过蝴蝶效应的潜移默化,或许,金若晓的将来也能别有一番天地?
上午第一节课是英语,一个矮矮的女老师,姓何,站起来也就比讲台高一点,对班上的纪律基本是视而不见。
当然,这是全年级最好的班之一,纪律一般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没什么问题”当然是相对的,至少从第五排开始,已经有嗡嗡之声传来,包括秦曜和金若晓。
秦曜自然不记得昨晚干什么去了,他重生回来前后还不到半个小时,这一世在操场上身体与后世记忆重叠那一刻之前的记忆,他几乎一无所知。
当然大致的事情他还是有印象的,比如哪一年家里、学校、亲戚家发生了什么大事。
“没呢,我在家。”秦曜答道,“呃,我们什么时候要考试?”
“咋关心起考试来了?”金若晓一愣,推推镜框,“反正我会给你抄的。”
秦曜捏捏鼻子,这就是前一世自己给所有同学留下的印象吧。
在前一世,自己这种人如果能成功、能飞黄腾达,那就真没有天理了——人家家世比你好,人比你聪明,关键是还比你帅,要命的是还特么比你更拼更努力!
“抄卷子不能抄一辈子,我打算自己好好做一张卷子。”秦曜答道。
金若晓噗呲一笑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呀?下周就有一次主科的测验,还有一个月就要半期考试了。”
“唔,今天星期几?”秦曜又问道。
“你小子打游戏打的不知人间岁月了几何吧?”金若晓啐道,“星期三啦!”
“哦,知道了。”秦曜记下来,然后看着黑板,仔细听起课来。
重生一次,他有很多的事要做,而首要的一件事,就是尽快修习《太清诀》,争取早日跨上三重天。
如此一来,他施展任何相术或是道术,都不会招来一些无妄之灾和轻度天谴,尤其是,他就不会再冲克自己亲人和朋友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