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国军中大营此时正为难着,传令官入大营献上手中物,“主帅,营外有几人携此物求见于您,请大军放行他们入城,那姑娘还说她承诺您会将明明小姐母子平安带回来。”
一枚金镶玉玉牌躺在兵士手中送入目光中,他最不愿意她为难,可她这一生似乎全是为难
手下众将士心上一振,袁贺秋那个疯子乱折腾把他们折腾得够呛,他们一路振奋打到祁川城,结果他把祁川城埋满炸药,要赵洵自尽于阵前,否则重明明母子和满城难民给他陪葬
那个神经病每日就在城头看看,养着满城百姓等着他做选择,此时有人能解目前困局,他们自然心上一怔要放行,反正能自愿去那疯子局中,他们也并不怕
“将人绑了,不许他们进城”
众将士哗然,劝解道:“王爷,现在有人能解此困局,不妨让他们一试。”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开始劝解,反正来人可解困局是最好,不能解对他们而言也没什么损失,袁贺秋的目的已经很明显就是他们这位王爷,他的筹码也够了,他绝不会再耍什么花招。
营内还在七嘴八舌得劝谏,营外已经喧闹起来,众人出了营帐便见将士们围住了来人。
为首的女子悠然看着他们,她身边的人一看就是行伍之人,手持破月弯刀,这是北境金银铁甲卫的武器,在北境很是闻名
“肃章王,我知道你不愿我入城,但是我一定要去,除了我,谁都不能保证有可能阻止此事。”
赵洵缄口不言,微微仰头看着她,多日不见,似乎更是消瘦了些。
赵洵不答,身边的将领却已等不及想知道,自以为谢毓晚是金银岛的人,便上前问道,“敢问小姐尊姓大名,对于困局如何解,便是金银铁甲卫战力超群,这几个人也是不够的,何况动武解决不了祁川之困。”
“我来此是因为城中也有我要紧之人,但我要怎么做,这些没必要告诉你,你们要做的就是给我让路。”
“你……”,搭话的将领被噎了,不喜再跟她搭话。
“赵洵,你想好了吗?”
刚才的被噎的将领闻言,大声呵斥于她,“大胆,你竟敢直呼王爷名讳。”
谢毓晚不理会他的呵斥,他们自是不满谢毓晚的傲慢还想再说,赵洵抬手止住了还想说话的人,“全部退下。”
“谢毓晚,我想好了,我可以死在祁川城,但你不行,我答应过你爷爷让你做一个普通人,但我一念贪婪又将你拉入乱局,袁贺秋要找我,我已经做好了跟他结束这一切的准备。”
他们现在已是这般局面,但他这些话,她从未怀疑过,“赵洵,我来此不是为你。是为那些百姓,是为那些想要平安生活下去的人,是为明明,更是为了三哥哥,但唯独不会为了你,要你活着也是因为你合适。”
或许已知天命,她现在已平静许多,静静地看着他问道:“赵洵,这场战祸因我们而起,但是背后推波助澜的人呢?”
她将随身携带的布袋扔到地上,里面的令牌一下全部落在地上,“我这一路上,赵承甫一路给我送来的,若是没有铁甲卫护卫,我应该都被他捅成筛子了,赵承甫隐忍这些年,恐怕你和赵承钰都没看出来他还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
赵洵当然知道促成如今局面岂是偶然,要他命的人又何止袁贺秋,但是无论如何,不能让谢毓晚涉险。
或是多年相伴,二人之间自有默契,赵洵所想她自知晓,“赵洵,我只问你一句,你当初要创一个太平盛世,如今是否雄心依旧?若是南楚遗民愿匍匐为臣,你是否会一视同仁,像当初对黎国子民一样舍命相护?”
他已见过在这条路上无数的骷髅,但他从未停止过对那个天下大同世界的期盼,“赵洵若生内外之心,生死不得安宁。”
谢毓晚苦涩笑笑,她现在有种第一次跟他平等相互窥视,看懂了他的心,“既有此诺,那你我就能结成此盟,我愿入城解此困厄,以示我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