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怎么瞒?
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瞒。孩子在苏荷肚子里,有或者没有,是她自己最清楚。
如果没了,一天两天或许瞒的过去。但是三天四天甚至五天,总会露出马脚。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苏荷被步履匆匆的来人给打扰,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已经过来,动作麻利地把她包围。
血压,针头,一气呵成。
苏荷脸色苍白的赶紧从病床上坐起,
“医生,怎么回事?”女孩像是害怕受伤的小鸟。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病房里气氛可怕。就在这时,她看见门口开门进来的男人。
苏荷一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赶紧问,
“景墨,这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脸色,似乎看起来比昨天更憔悴了。连着好几天没休息,眼眶都浮起来淡淡的青色。
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很温柔,
“乖,不怕,很快就好了。”
苏荷浑身冷起来,
“什么叫……很快就好了?”
她身体难道突然出什么问题了?她有什么需要做紧急手术的吗?昨天不是还说孩子和她都好好的吗?
苏荷情绪一激动,又开始感到了疯狂的反胃和疯狂的绞痛。
商景墨看到这样的她,心疼极了,可是却没有办法。
“乖,小荷,”
男人走过去,在她额头上落下重重的一吻,虔诚地吻着她,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
以后。
当一个男人对你说,他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这一句话,对于女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
苏荷极其畏惧,她甚至还没从恐惧中平静下来,偌大的麻醉已经没入了她的肌肤。
针管进去的时候,她还在用力挣扎,拼命尖叫,最后苦苦哀求流泪看着医生,
“医生,我到底怎么了?”
“这个麻药会不会伤害到宝宝?我不想伤害我的宝宝。”
“医生,求你了,求求你了……”
医生也是个女医生,看到她这样,又心软又想哭。
可是没有办法,指令就在背后,只能咬咬牙给她推进去。
苏荷到最后,无边无际心里满满的都是绝望。
她心里记住的只有商景墨那个温柔到极致,也残忍到极致的眼神。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温柔的眼神,也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冷酷的一面……
……
绝望的尽头还是绝望。
苏荷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