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由奢入简
傅岳虽未伤及要害,可前一晚两人赶到医院的时候,他满身血迹昏迷着被推进手术室的样子着实吓到了阮夏,以致于接连数天她都没能缓过神来。
经历过一场生死离别,阮夏仿佛换了个人。
醒来的当天,见一贯爱对他大呼小叫的阮夏突然变得温声细语,傅岳十分不习惯。
几个月前他被她气到胃出血住院,要正好放假的她陪个床,她都嫌闷,一天到晚扁着嘴满脸不情不愿。
而这次傅岳不断催促正值期末的阮夏回学校上课,她却一步都不肯离开,只抱着笔记本在病房写论文。
“傅岳,你要不要吃橘子?”
“不吃,上火。”
一个钟头前阮夏才剥了一碗葡萄,剔过籽一颗一颗地喂到他嘴里。
半个钟头前他又被她逼着吃了小半个柚子,加上午饭后她亲手喂的两碗小米海参粥,眼下傅岳的胃里实在是没有地方盛橘子了。
听到他说不吃,阮夏却还是盖上了笔记本,从果篮里细细选了一只颜色最漂亮、形状最均匀的橙子,坐到了正在床上看文件的傅岳身边。
见他似是没有胃口,阮夏耐着性子解释道:“医生说你流了好多血,要多吃点东西才能早点恢复……橙子不会上火的,你要不要尝一尝?”
望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傅岳按着隐隐作痛的胃,硬着头皮“嗯”了一声。
得到傅岳的肯定,阮夏用手揉了好一会儿才剥掉橙皮,正要递给他,又怕橙子太凉,找了只碗用开水烫到温热才一瓣瓣地喂到他嘴里。
从上午醒来后一直忍受到傍晚的傅岳只觉得哪哪都别扭,本想求她赶紧变回原样,可看到她尚未消肿的眼睛,话到嘴边又改口说:“你不累么?我只伤了一只手,可以自己吃。”
话音没落,护士便进来给他换药。
瞥见他的缝了数针的伤口又渗出了血,阮夏的嘴角往下撇了撇又要哭。
傅岳的心顿时软成一片,再次安慰她之余,便任由她摆布。
傅岳本以为第二天一觉醒来阮夏就会正常起来,哪知事情已经过了三天,她仍保持着这种动不动就抱住他不放的状态,好笑之余,傅岳也渐渐适应及享受了起来。
住进医院的第四天,阮夏有考试,在傅岳的不断催促下,她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然而刚到学校,她就发了条微信给他——【我到了,考完试就回去陪你,你不要起床乱走。】
【知道了。】
【不可以工作太久。】
【好。】
【我要关机了。】
过去傅岳叮嘱十条,阮夏最多回一条“嗯”,一条“啰嗦”,眼下这种对调的情形令他不禁陷入了错乱中,还未回过神,阮夏就又打了通电话过来,提醒他按时吃药。
五点半考试才结束,五点十分阮夏竟就赶回了病房。
“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我提前了一个小时交卷,不然赶上晚高峰,七点都回不来,没法喂你吃饭。”
“……”
傅岳在医院住了五天,因为伤到手臂不好开车,又没告诉家人受伤的事儿,便由黎铮夫妇过来接他们。
一踏进公寓,阮夏便弯下腰先替傅岳拿拖鞋,看惯了傅岳当奴才,黎铮难免以为自己眼花了。
刚放下东西,江以萝便不断催促阮夏换衣服出门。
“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今天是17号。”
“17号?”
“你老公见面会……这你都能忘?未宛和圆圆已经快到地方了。”
阮夏终于记了起来,这个男星还是她先粉上的,机会难得,她期待了大半个月,不免有些纠结,便看向傅岳,用目光征求他的意见。
傅岳正收拾东西,还未答话,便听到黎铮皱着眉说:“不许去,那种画眉毛涂粉的男人有什么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