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团长打断她,“她答应你妈什么,你自去找她,和我无关,我没答应你妈任何事。”提起这个就窝火,孙玉竹每回都拿她大姐说事,说什么她大姐小时候吃了大苦,帮着爹娘拉扯几个弟弟妹妹,现在弟弟妹妹长大了,有能力了,就该回报她大姐,这种话他都听腻了。
做为一个姨父,在苏晴姐弟刚来南市时,他出钱出力,动用自已的人脉,帮姐弟俩都找到了工作,虽然只是临时工,但至少有工作,赚的钱也足够生活,总比他们去下乡强。
后来他发现苏晴姐弟性子有点歪,且对他们再好,他们也觉得理所应当,不会有真心感谢,他就慢慢跟这姐弟俩淡了,他也自认对他们已经仁至义尽,对得起任何人。
再后来,孙玉竹知道供销社有一个岗位,就在家天天跟他闹,让他把苏晴弄过来。
这是他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
龚团长吼完,就自已开门进院了,也不喊苏睛进去,直接把院门关上并插上插销,任由苏晴在外头哭喊,他也不为所动。
苏晴终究是没等到孙玉竹,再回供销社时,她的私人物品已经被同事清理出来,全部摆在门口显眼位置。
苏晴看着昔日一起说笑的同事现在连正眼都不看她一眼,她去搭话也没人理她,她想去找领导,却连领导的门都进不去。
供销社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小姨父又不帮她,小姨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她现在孤立无援,凄凉悲惨,最终只能拿着东西一路哭着走了。
宋芸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苏晴走时的模样,但有婶子特意去看了,回来跟她绘声绘色的讲,挺逗的。
婶子们走后,宋芸就在院里和古老头一起炮制药材,刚做了没一会,又有人找上门。
“是宋医生家吗?”
男人站在院门口喊,穿着军装,手提着军用公文包,四十出头的年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
古老头离院门近,过去把门打开,见到人就笑了起来,“王复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说要休一年假吗?”
王复生推了推眼镜,同样满面笑容,“哪能真休一年假,说着玩的,上个礼拜就回来了,一直忙,没找着空过来跟你喝酒”
“那你现在干嘛来了?”古老头可记得刚刚王复生喊的是宋芸,现在也站在宋芸家门口。
古老头把王复生让进来,院门一关,王复生这才说明来意,“是这样的,我收到连续十七份申请,全部是申请宋医生药贴的,上头已经批了,让我来找宋医生采购一批药贴,今天就是来谈这事的。”
宋芸停下切药,起身进屋,没一会泡了三杯茶出来,“喝茶,坐下说。”
王复生端起茶打趣,“我今天要不是来谈生意的,是不是连杯茶都喝不到?”
古老头哈哈一笑,“那当然,不谈生意你凭啥喝茶?想得挺美。”
三人围桌一坐,开始就药贴的采购价进行讨论,说是谁论,其实就是讨价还价。
最终,一贴药定价五毛钱,有多少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