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初除了自己的名字外,忘记了所有,关于厉景深的,关于那十六年,让她痛苦的四年,她不记得她嫁给了厉景深,更不记得她受过的那些伤。
她睁开眼就在医院里,然后厉景深抱着她劈头盖脸的一阵乱吻,差点让她二度晕去。
醒过来什么都记不到的她充满了不安感,惊慌失措像是只全身毛炸起来的小奶猫,谁靠近就打谁。
厉景深被打了一巴掌,不痛不痒,沈知初的手不如从前打起人来软绵绵的根本不疼。
厉景深担心她手疼,然后打了个电话吧心思活络的赵钱找来,让他临时编段和过去无关的故事。
沈知初失忆,这是厉景深最满意的结果。
只要她不记得一切,那他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他们重新开始。
而要想沈知初永远想不起来,除了定时吃药外,还不能在她跟前提起有关的过去。
她的父母,爱的人,受过的伤,还有曾经住过的地方,包括她得胃癌的事。。。。。。。这些都是刺激她大脑的。
厉景深决定瞒下所有,他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听着赵钱那番胡吹的谎话,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假如他们真如所说那样该有多好?
可惜美好的谎言只骗得了沈知初骗不过他,从今以后他们都活在虚假的谎言了。
病房里,赵钱絮絮叨叨地说:“夫人,你可别以记忆丧失为由就不对他负责啊,你出车祸昏睡的这一百多天里好几次进入抢救室,厉总差点就陪着你一起去了。”
“你要是想离开他,他可是会发疯的!”
“好好养好身体,想问什么可以问你老公。”
似乎是察觉到门外那道炙热的目光,沈知初抬眸看过去,刚还在的影子刹那躲开,沈知初抿了抿干涩的唇瓣,喃喃道:“我知道了。。。。。。我会慢慢适应过来的。”
“那。。。。。。我叫厉总进来?”
沈知初犹豫了一下后点头同意。
赵钱出去,厉景深就进来了,似乎是担心她怕他,站在安全距离外远远地看着她。
沈知初被盯的有些不自在,指了指床前的椅子:“这有椅子你坐吧,还有水你要是渴了自己接。”
厉景深眼睛里闪过亮光,像是原本漆黑的天上忽然一到流星闪过一刹那的照亮了整个世界。
“你要喝水吗?”厉景深问,他的声音很沙哑,可以听的出来他最近很疲惫。
沈知初点头。
厉景深赶紧拿着沈知初的水杯去接了一杯水,反复试了温度确定不烫嘴才递过去。
沈知初伸手要接过,厉景深道:“你手受伤了,我喂你。”
听着男人说要亲自喂她喝水,沈知初微微有些不自在,对她而言现在的厉景深就是个陌生人。
但想着赵钱说的那些话,沈知初还是张了嘴,她口有些干一下子就喝了半杯水。
“不喝了。”
厉景深把杯子放下,然后顺势坐在离她最近的椅子上。
沈知初的手里还捏着结婚证,她看着结婚证上干净清爽俊美不凡的男人,再看看厉景深,是同一个人。
不过现在的厉景深,下巴有青色的胡渣,头发凌乱,眼睛里都充斥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