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没说话,只是蛮横地牵过我的手,带我去了他停车的地方,自己跨上车后火速丢我一个头盔。
我套上头盔坐在后面,抱紧他,车子立马绝尘而去。
回到别墅我马上洗个澡换身衣服,除了手臂和大腿上的淤青和脖子上的吻痕让我看上去有些狼狈之外,精神已经缓过来了。
他给我热了杯牛奶,在我走向他后第一时间递给了我。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我在他身边坐下,接过杯子靠在了他肩膀上,还是因为好奇所以问了个在停车场问过的问题。
“你运气好。”阿临轻轻吐气,那气息就落我头顶。
我一下直起脊梁骨,皱着眉头问:“怎么讲?”
阿临点燃一支烟,吐出个好看又厚重的眼圈说:“陶四和董昕在微信app上叫的车。开车的人恰好是沈教练。他平时没事就用自己的车跑跑滴滴。他听见车上陶四和董昕谈论你,觉得看着情况不太对就给我打了电话。”
“陶四和沈教练不认识?”我心有余悸,没想到平时沈教练看着圆滑又市侩,关键时刻还蛮有正义感的。
“他们怎么会认识?”阿临剜我一眼:“不过沈教练没有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进酒店三个多小时。这种地方的保密工作相当好,孙霆均去的那家又是自己家的产业,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直接给孙建国去个电话。也是巧了,孙建国正好离得不远,就在那个酒店隔壁的一条街。”
又一个大大的眼圈吐出来,他深凝向我,低低地说:“程乙舒,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相当害怕,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
我糟糕的心情突然间全都消失了,心里被温暖完全包裹。放下牛奶的杯子,我用力地捏住他的脸,没心没肺地说:“小临临,万一我真被孙霆均给那啥了,你还娶我不?”
阿临一张帅气的脸被我捏得变形,他默了会儿说:“不知道。”
我的笑容在嘴边僵住,然后眼泪翻腾,有那么几秒我甚至看不清楚他的脸。其实我真的不是个爱掉眼泪的家伙,于是在它摇摇欲坠时一把伸手抹掉,狠狠吸了下鼻子说:“是陶四和董昕来驾校找我,我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对我!他们说……”
阿临猛地打断了我的话,暴躁地说:“他们在车上的谈话,沈教练已经和我说了,你不用再重复一遍。”
“破产欺诈?真没关系吗?”我斜眼瞧他。
他叠起腿,反而问我:“要是我真成了穷光蛋,你怕不怕?”
我想也没想就说:“怕个毛啊,我不也没多少钱吗!你要是真穷了,咱俩也算门当户对了不是?”
阿临被我逗笑,把头瞥向一边后笑着摇头:“放心,孙建国会毁了那些东西,爷一时半会穷不了。”
我没说话,单纯好奇阿临和孙建国之间究竟有什么过往。
阿临看我沉默了,大概以为我因为孙霆均产生了心理上的阴影,抬手用指腹在我脖子的吻痕处轻轻摸了几把,一脸躁的说:“我女人也敢动,不给他点颜色瞧瞧,那孙子是不会知道收敛了。”
“给什么颜色?说来听听?”
阿临勾了勾嘴角:“废他两根手指,当个警告。要是还有下次,就再废他两条腿,让他这辈子连站起来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被吓到了。
他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满身的戾气根本挡都挡不住。
这时候,阿临的手机响了。他接下电话,含笑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陶四,接到董昕了吗?”
我心里一揪,因为从我的角度看过去,阿临的眼神真的极度残忍。
过了一会,他又笑着冲电话那头说:“我在家,你们现在就过来。酒菜已经给你们备好了。”顿下话,他又笑笑说:“也没什么事,就是单纯想你们了。”
他挂了电话,我不可置信地瞧着他问:“哪有酒菜?”
阿临说:“酒菜是没有,我会请他们吃顿更好的!”
在等待陶四和董昕到来的过程中,阿临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他看上去像个很淡定的男人,可我明白,因为这件事受伤的人绝对不止我一个,那种被身边人背叛的滋味绝对绝对不会好受!
大概四十分钟后,别墅的大门被人敲响。
陶四在外面大喇喇地喊:“临哥,我来了,开门儿!”
我瞧了眼身侧的男人,他目光一凌,掐灭了手中那根猩红燃烧的烟,死死地看向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