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沈少爷确实很会取得女子的欢心,刚刚还要告辞的小姐们这会儿也都在亭子里各自坐下,听着沈公子的妙语连珠,连连发出笑声。
这时又听那位女子用娇软的声音道:“公子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也不知道伤口是不是还疼痛,我们堡里的跌打药酒很是好用,不如这会儿换上,我们再说不迟啊。“她并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围坐在半裸男身边,而是远远地坐在亭廊一侧,正对着他,同时身体微微倚着廊柱摇扇,更显得肢体玲珑,弱不禁风。
我正想离开,却听到沈家半裸男说道:“不用麻烦了,那位小姐精通医术,为了给我换药,已经等了很久了。”说完还向我的方向一指。
待他说完,刚才热闹的亭子突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齐齐地向这边望过来。
我只能装作偶然路过,正在看树枝的样子,冲她们腼腆一笑。
其中一位身着紫衣的女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对蓝衣的女子一笑:“沈公子佳人有约,我们也不便打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吧。”
“今日和诸位小姐相谈实是收益匪浅,并未尽兴,奈何也不好让这位姑娘久等了,只好改日备下茶点,再亲自邀请各位小姐前来。以赔今日的不是。”说的真真是客气礼貌中还渗透着无辜。
这个黑锅我也不想接着,我故作愁苦解释道:”诸位小姐不知,沈公子今日受伤,引发旧日脑疾,所以约我至此以我家传针灸技术医治。我因知道他这个病若不按时施针,病发时会见人就咬,十分可怕。所以我在旁等候,如有症状,赶紧动手。“说着又一顿足道:”我的医箱没有带,这可如何是好,这要是取回来公子的病可就复发了啊!哎呀,公子脸色已经变了,各位小姐在这里照顾公子,我去去就回。”而旁边的半裸男正在看着我,嘴角含笑。
内廷小姐估计没见过会咬人的病,赶紧拦住我,一个挽着流月发髻的更是慌张道:”女医赶紧在这守着沈公子,药箱我派侍女去拿。“说完也匆匆走了。
蓝衣女却不急,一脸关切地问我:”沈公子可有大碍,是否还需要多些人帮忙。”
我一脸焦急对她道:“不缺他人,就是我这会有些来不及,正需要小姐相助,您看起来温柔贴心,就请您和沈小姐一起安抚公子,不过公发病狂躁,容易咬人,小姐小心。”
蓝衣女子明显一愣。
我不太喜欢假客气的人,因为我就是个不客气的人。
沈少爷这时却轻笑了一声,说道:“傅小姐请回吧,我没什么大碍,我发病时不稳,别吓坏了小姐。”他说完傅小姐也匆匆去了。
我坐下面对着沈楚青说:“麻烦小姐取一些白布来,我要给公子换药。”
她温温柔柔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她的哥哥明显没有这么乖巧,嬉皮笑脸地把脑袋伸过来,我一点点帮他解开包扎,他傲娇地对我说:“没想到你还是个信守承诺的人,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来了,是不是半日不见,就觉得心里有些惦记我了?”
我冷笑一声,对他说:“您都这么多妹子惦记着,哪差我这一个啊。至于信守承诺么,换个药还是我力所能及的,自然可以顺路来了。但要是答应你的是今晚侍寝,那我肯定是个背信弃义之徒了。”沈楚青拿了白布回来,我用刚才蓝衣女的药酒给他包上。
我说完给他逗乐了,嘱咐我:”明天早点来,都被你说成疯狗了,哪还有人给我包扎。“
我笑问:”我这么说你你不生气么?破坏了你在一众淑女心目中的形象。本想留傅小姐陪着你,补偿你一下,没想你把煮熟的鸭子放生了。”
他嘲讽一笑:”我沈家皇商巨贾,我沈默玉树临风,即使真有病能怎样,想要内廷哪位女子不可。“说完看向我:”不如我放下身段,收了你如何?“
我也是好笑:”您可擦亮眼睛吧,我一乡野村姑,哪里比的上内廷里的淑女们,我看傅小姐就很适合你,看你的样子对她也是情根深种的。“
他开始并未回话,等我包好了,系了个花样在他头上,才听他懒懒地回了一句:”入得了眼,入不了心。“
我轻笑,说不定还真的轻视他了呢。
包扎完我放好药酒,也不告辞,径直返回我的屋子。
但我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儿,直到看见了素芳的大红脸,我才一拍脑门。
素芳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我刚想说明,却听她说:”少爷已经在院内等候多时了,小姐你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