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龙二人来到熊大的场子边,赫然看到有一黑一白两个壮汉正在合力拉那张硬弓,这两个汉字生来高人一头,腰板比常人粗来三围,一举一动间,身上的腱子肉颤悠颤悠的,看着让人吞口水,似乎有一把子力气,奈何二人一个扳弓背,一个拽弓弦,只能让弓弦稍微动一动,可见,这弓的确不凡。
黑白二汉正是秦用之前吃包子遇到的那两个山贼,他们早就对杨素收的贡品有所觊觎,这次又来到京城,想必会做一两件案子。
不消多时,他们便累得气喘吁吁,两眼发直,也只能稍稍撼动那根弓弦,围观的人群不时发出嘘声,渐渐地肆无忌惮,嘘声,倒好声乱成一片。
这二人臊的满面通红,转身回到人群中,兀自喊道:“大伙别笑,别笑,所谓狮子滚绣球-大头在后头,老鼠拉木掀-大招在后面,我们兄弟俩前来献丑,为的是抬高我们哥哥,是不是啊。”
“哎,黑大哥说得对,我们只是众位哥哥的马前卒,为搏大伙一笑,接下来,请几位哥哥过来露两手。”
“哈哈哈哈,就你们这一黑一白两座铁塔都扳不开,还要请哥哥出头,这么说你们的哥哥是什么铁塔?还是壮山?”
“不对,不对,以他们俩的尊容,只有南天山的摩云岭和北邙山的擎天柱才能当兄弟。”
“就是就是,真难为老人家了,能养出这么好的儿子。”
那黑大汉走到一伙四人面前喊道:“四位哥哥,小弟丢人了,拉不开那张弓,请哥哥帮忙出头露脸,免得我们被人耻笑。”
萧玉龙看去,那四个人以一个金面青衫的汉子为首,他不过二十岁,却生的身高一丈,长臂绷腰,龙眉虎目,儒须威面,背背一对耀目朵光的瓦楞金装锏,往那一站,气势沉凝,稳若山岳。
其余三位都是面相清秀的公子哥,腰间各插着一柄龙泉宝剑,青面利眉的有锐气,红面淡雅的飘逸,白面轩昂的顶头冲起书卷气,这四人站在一起,稳稳镇住一片气场,其他人不自觉的让出一片空地。
萧玉龙不由得出声喝彩道:“清侠姑娘,那四位朋友器宇轩昂,应当是人中之龙,可堪一交。”
孙清侠早就注意到那伙人,此时沉吟道:“那四位双目寒光,摄人心魄,应该杀过人,实属当世英雄。”
就在这时,那个金面大汉有意无意向这边扫了一眼,正对上萧玉龙的目光,各自点头一笑而过。
那白面书生摇头道:“黑兄,白兄,小弟自幼熟读师叔,手无缚鸡之力,焉能推开这张硬弓,还请二哥,王兄,谢兄露一手。”
金面汉子笑道:“在下也无臂力,不如请王兄,谢兄玩两把。”
红面秀气的少年急忙笑道:“连二哥都无把握,小弟更加不称,不去献丑了。”
“呃,在下,”剩下那位青面锐气的少年刚想推辞,却被黑白二将搂着两只臂膀央求道:“王三哥,你是最讲义气的,兄弟和你一道赏花灯,小弟丢了脸,您老也不光彩,请三哥出手,为咱们兄弟挣回面子。”
“就是,三哥,谁不知道你勇三郎的名头,乃是堂堂的文武双状元,您可不能再推脱了。”
这位三哥被二位兄弟夹在当中好说好歹,心中暗道:“是啊,我们兄弟一起出来赏花灯,他们丢了面子,我们确实不光彩,我们避着不拉弓,懂理的觉得我们谦虚知进退,但是更多的人会认为我们都是一帮只知道吹大气却无甚本领的浮夸子弟,这个场子我必须下,这个面子必须挣回来。”想到这里,他沉声喝道:“不要再说了,三哥这就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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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那金面汉子说道:“二哥,少不得还要你亲自出手,小弟先献丑了。”那金面汉子满脸无奈,看着两个惹事的活宝,低声说道:“王兄,咱们现在是赏花灯,当然以玩为主,不到万非得已不能惹是生非。”
那少年低声答道:“二哥小弟心中有数。”他分开众人走到大胡子面前,抱拳笑道:“这位仁兄请了,小弟有意献丑,搏得诸位一声喝彩。”
众人见他说得漂亮,无不鼓掌喊道:“那两个汉子称这位英雄三哥,想必你定有过人之处,请开神力让我们开开眼。”
大胡子仔细一打量他,见这青面汉子锐气逼人,背箭插弓,定是位箭术达者,遂抱拳笑道:“英雄定能开个圆满,请。”
这少年一听,心中暗怒:“什么叫定能开个圆满?难道我只能开一次吗,你太小瞧我了,我自幼得遇名家指点,内外兼修,浸淫箭术十数年之久,料想不比你差。”
他心怀气忿,决意搏个满街彩,先凝气立好弓步,探膀臂要拿玄铁弓,没想到双臂一沉,差点压迫了架子,“哎呀!不好,”一入手,这汉子就知道此弓非同一般,冰冷沉重,于是缓缓把气息沉入丹田,左掌横推弓臂右掌怀中抱月,双膀分开较劲,大声喝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