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王伯当转脸盯着来人,哎呦一下热泪盈眶,记忆中此人那金灿灿的脸庞,大无畏的气势已经消失了!他的眼窝子深深陷下去了,面色土黄,眼珠子红肿无神,瘦削的身子骨颤巍巍地似弱不禁风,真是落寞不堪啊!
 : : : : 他急忙一拉谢映登,双双把秦琼人搀起身。
 : : : : 秦琼再站起来的时候可就顶不住了,只觉得眼前一黑,头一轻,就要阖上灼痛的眼皮抛去浑身的冰冷沉沉睡去,总算他的意志坚韧,顾忌到众家朋友在面前,暗中用舌尖一挤上牙堂,缓缓吸了一口气,沉入丹田,运气三转,气血上涌,浑身略一暖和,继续和单雄信交谈。
 : : : : 单雄信哥仨都是武学大家,当然看出秦琼暗中震气提神,两位道长也深谙望气之术,几人迅速对视一眼,暗暗叹息。
 : : : : 魏道长连忙吩咐道:“快把秦二爷搀扶到前面的大殿门口,我这就去煎药。”说完他拔腿跑了。
 : : : : 单雄信埋怨道:“你这里不是有软榻吗?怎么能让二哥睡大殿门口呢?他病成这样,怎能被恶风欺凌呢?”说着,他和王伯当的眉毛立起来了,大有不说个清楚就拳脚相向的架势。
 : : : : 徐道长急忙解释道:“单二哥莫要误会,我们的大殿终日享受香火暖气,也被日光照射,阳气十足,能帮助秦二哥驱散寒气,绝对没有恶风吹扰,咱们快把秦二哥送过去。”
 : : : : 单雄信似懂非懂,只道对秦琼有益,连连笑道:“好。”接着哈腰将秦琼背上,王伯当、谢映登在两边扶着,把秦琼背到大殿门口。徐茂公早在门内西侧,放好一个软榻做成的躺椅,三人没寻来的时候,秦琼就躺在这躺椅上。他们把秦琼放好,再和秦琼说话的时候,秦琼已经干颤动嘴唇,说不出话来,索性一松气,耷拉在躺椅上了。
 : : : : 徐道长微微摇头道:“哎!秦二爷前段时间得了严重的寒症,元气大伤,后来在酒楼暴饮暴食,导致胃气寒胀,小腹疼痛接着又顶着大风步行了十来里路,受了风寒的侵蚀,幸好他是病倒在三清观门口,解救的及时。只是他内受虚寒,阳亏上火,寒热紊乱,内外不调,遭了大罪了。”单雄信、王伯当听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谢映登也是俊颜难展,垂首不语。
 : : : : 单雄信恨不得捶自己两拳,自责道:“都是我没有及时发现,让二哥害了这么重的病,遭了这么大的罪!徐仙长,不知道二哥的病好不好治,我这就让人周办药物,如果魏仙长觉得人手不够的话,也把本地有名有姓的名医请过来。”王伯当道:“是啊,仙长,我们三人马快,你们需要什么,王勇这就飞马去找。”
 : : : : 徐道长缓缓摇着羽扇、微微笑道:“二位莫急,魏道兄医术高明,药物齐全,早就备置好一切,秦二哥的病不难医治,只需慢慢调养就好。”三人一听,全都松了一口气,谢映登挺起的身板忽悠一下松回去了。
 : : : : 秦琼躺在软榻,再没精力胡思乱想,只觉得从口鼻到心窝一道酸涩味。他一手拉着单雄信,一手拉着王伯当,缓缓摇摇头,尔后又点点头。
 : : : : 病来如山倒摧拉枯朽磨人志,病去如抽丝劫后豪杰短叹嗟。
 : : : : 就在这时,魏道长端着药进来了,他一边服侍秦琼喝药,一边笑道:“呵呵,你们不要担心,秦二爷的病不难治,这两天已经好了一半了,接下来就需要静养元气,慢慢调理,再过两月就可以复原了。”
 : : : : 单雄信这才转忧为喜,笑道:“二哥要静养,正好去我家,等他好一些之后,我们就能促膝长谈了。”秦琼喝了药,精神好很多,低声说道:“叔宝谢谢二哥的厚爱,叔宝无颜面对二哥。”
 : : : : 单雄信咧着恶面,哈哈大笑,真是粗咧豪爽,握着秦琼的手摇呀摇,说道:“哎呦,我的秦二哥,现在满天乌云都已经过去了,雄信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二哥,您要把这里当成自个儿家,安心养病才好。”王伯当也笑道:“二哥,我们哥仨总算是见到你了,再找不到你,我就追到你山东济南府老家去,那样你就跑不了了,哈哈哈哈。”
 : : : : 秦琼热泪盈眶,紧紧握着二人的手,说道:“我的好兄弟呵!”
 : : : : 谢映登说道:“二哥,你快快好起来,我还要向您请教拳法呢。”
 : : : : 秦琼勉强笑道:“谢老弟,你真是越长越俊俏了,二哥我不仅要教你拳法,也要帮你寻到一位好姑娘,嗯,一定得郎才女貌才好。”
 : : : : 众人哈哈大笑,把谢映登闹了个大红脸,单雄信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
 : : : : 众人轻叹长笑,时间慢慢流过,单雄信突然说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马车。”
 : : : : 魏道长急忙制止道:“二弟且慢,秦二爷现在行动不便,不宜受颠簸,还需要在这里静养好,等他身体能走动了,再去你家也不迟。”
 : : : : 单雄信哎呀一声,说道:“魏道长说的对,是我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