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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姚少司等人纷纷以“不胜酒力”败下桌来,退出三兄弟战火纷飞的酒场。冬无衣歪在沙发一角嘴皮子一掀一吐,吐出两瓜子壳,眯眼看着酒桌:“你说唐老大这时候跑下来是什么意思?真如三爷所说,太清境被人打上门来,他们下来逃难了?”她寻思着唐晏的实力,“好歹是三界横着走的人物,不至于吧。”
姚少司从他手心里抓了一把瓜子也磕了起来:“太清境被攻破应该不可能,你想啊,太清境破了不就是你们常挂在嘴边的天塌了吗。人间不会任何预兆都没有,起码也得表现出世界末日的氛围。”
冬无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回过神来,脸一翻:“你丫滚过来干嘛?”
姚少司淡定自若地咬开一粒瓜子:“我得躲着我老板远一点,要不然他喝高了一准要逮着我哭诉他失败的育儿路程。听了快两千年了,受不了,要疯。”
“……”冬无衣忽然有些同情这位利市仙官。
两人闷头磕了一会瓜子,氛围火热的酒桌忽然砸碎了个酒瓶,叶汲一脚蹬上个椅子,居高临下怒视唐晏。冬无衣紧张得一哆嗦,也倏地站起来:“怎么了怎么了,要打起来了吗?我们去地下室躲一躲?”
叶汲一眼瞅到他:“那就是你了!正好三缺一,过来!今儿我一定要干死唐晏他丫的!”
冬无衣一脸茫然,被揪到了麻将桌上……
他看看对面的唐晏,又看看左右的叶汲和赵朗,绝望地想,这是天要亡我啊!
步蕨抱着杯茶坐在叶汲身边,本来叶汲的位置是他的,可在酒桌上叶汲和唐晏杠了起来,非要代他出战。他看了一眼叶汲生疏地搓麻手法,有所预感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他慢慢地喝了一口茶,默默从叶汲口袋里掏出一沓粉色钞票放在他手边。
叶汲左手钞票,右手“美人”,在酒精地催化下春风得意地快连自己姓什么都忘记,嘴朝步蕨一撅:“老婆,借个财气!”
步蕨懒洋洋的,不搭理他:“要借财气,找你旁边这位去。”
赵朗:“……”
最后步蕨还是敷衍地赏叶汲一个吻,哄得他眉开眼笑杀入牌场。
这一杀杀到了零点,当外边的烟花从落地窗映入每一个人眼中,牌桌上发出一声凄惨的哭嚎:“我不打了!不打了!”
冬无衣扑在最后的两块五毛钱上嚎啕嚎哭:“三位爷爷饶了我吧!”
这场战斗从开始就注定是场不平等的战争,他的对面是三界老总唐晏大佬,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从这位大佬兜里掏钱;右手是心眼比算盘珠还多的财官赵朗;至于叶汲……这位爷虽然牌技生疏,不,是毫无牌技可言。但他背后坐着个强有力的可靠后援,总在关键时刻不动声色地提点他一手。
打来打去,只有他一个人输到现在。
“你到一边去,我替你。”姚少司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和他们三个赌,也亏你有胆子赶上牌桌。”
“你走!”冬无衣毫不领情。
赵朗将麻将哗啦一推:“哎呀,零点都过了不打了不打了。年纪大了,熬不动夜了,休息去了。”他随手将厚厚一叠钱撒到桌面上,“新年给大家撒个喜气,财源广进。”
这句话从纸人嘴里说出只是一句稀疏平常的道贺,但从他嘴里说出意义便非同小可。且不说人间,连太清境里多少天官求都求不来他老人家金口玉言这一句。
冬无衣手疾眼快抓过一把,眉开眼笑:“蒙您吉言了,财神爷。”
“客气客气。”
哄闹了一天的人们各自散去,找窝睡觉。
步蕨揉揉鼻梁,其实真正需要休息的只有他一人。
叶汲心满意足地算完帐,扭过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碰,低声笑着说:“新年快乐,二哥。”
步蕨也笑了起来,温柔地回吻他:“新年快乐。”
脉脉温情从交缠的唇齿流泻入两人心间,窗外细雪无声,叶汲不厌其烦地反复亲吻着步蕨。从他的眼睛吻到鼻尖,再度咬住那双被他亲得嫣红的双唇,狡黠的舌头勾住躲闪的舌尖,缠绵悱恻地纠缠不歇。
步蕨的手指插进他发间,在亲吻的水渍声中微微喘息:“回房去吧。”
叶汲唇已滑落到他喉结处,细细地舔舐啃咬,咬下一个牙印后轻笑一声,双手解开他的皮带:“就在这,没人。”
“没人,但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