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柴亦拿着那件岳城为我独家定做的礼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眼睛都要直了。
对于岳城这样的直男审美,我一直以为他会给我做一套纯白或者纯黑色的礼服,线条僵硬而明朗,没想到,竟然是一件鹅黄色的抹胸长裙。
可是鹅黄色……我实在不觉得我穿鹅黄色会好看,虽然这件礼服整体来说的确是很美,但是也要看人不是?要是不合适,再好看的衣服也姿势浪费。
直男果然还是直男,他以为这种莫名其妙的颜色就是女人的颜色了吗?可是我又忍不住想试试。反正都是他给我做的,我不穿也得穿。
接过柴亦手中的礼服,我进了衣帽间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却看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我还没有照镜子,小心翼翼地问岳城:“好看吗?”
“我设计的衣服,怎么会不好看?”他得意洋洋,我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周姨面前,问她我穿这衣服好不好看,周姨直道好看,我这才将信将疑地走到镜子前照镜子。
连我自己都被震慑到了。我原本以为这件衣服会让我的肤色看起来很黄,没想到却让我的皮肤更白了,浑身却透着暖洋洋的光,恰到好处的收腰使双腿看起来更加修长,我的肩臂线条一直都很好看,所以岳城将我的肩臂露出来,下摆做成了蓬松的样式,却不是那种土土的伞式。实在是太好看了!
周姨这时又将一串项链拿给我,与其说是项链,不如说是“项圈”,而且是很宽很厚的那种项圈。我的脖子很长,所以这项圈对我来说并不会累赘,反而增色不少。
看了一圈之后,我觉得很满意,于是准备脱下来,岳城出声制止了我:“我们现在就去舞会现场,不用脱了,穿一件厚一点的披肩就行了。”
等一下就是舞会了,他竟然现在才把衣服给我?不怕万一我穿不了,那不就来不及了吗?这男人真不知道整天在想什么,而且,上次我被蛇咬那件事情也是不了了之了,我怎么觉得这背后有什么惊天大秘密呢?
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却满不在乎:“我怕你一个孕妇,一会儿穿一会儿脱,感冒了就不好了。”
他竟然恢复了以前对我说话的态度,我有些愕然,而且,是从上次窦思琦来了定制店之后开始的。
我实在想不通他这到底是为什么,而我问柴亦,柴亦也神情凝重,什么也没有说。
司机开车到了窦家大宅,气派豪华的别墅,可以说是金碧辉煌了。跟着岳城在一起,我见了好多世面。我在心里打趣道,为自己的局促找了一个台阶下。
挽着岳城进了现场,他直接带我去拜访窦长兴和他的夫人,我礼貌地对二老笑着,虽然两人一见到我都有些错愕,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大企业家的镇定做派,叮嘱我要玩得尽兴。
倒是听到身边有些人在议论纷纷:“岳少今年怎么换了舞伴了?以前不都是窦家的大小姐吗?”
我忽然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岳城拍拍我的手,示意我淡定,不要想的太多。很多人看到岳城都会来和他攀谈几句,我觉得这样的交谈虚假而无趣,岳城见我兴致不高,便问我要不要自己玩。
当时明明说了全程陪我,现在又让我自己一个人去玩。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对他点点头,然后自己坐到一边去吃点心。
没坐一会儿,我就看见岳画挽着许昌超,跟在岳国梁身后,与席间宾客谈笑风生。我忽然想到,爱妻如命的岳国梁会不会带着王丽云出席呢?就算是不愿意带她出来见人,但是毕竟是窦长兴五十大寿的日子,怎么着也得给些面子吧?
他们身边没有,会不会去了卫生间?这么想着,我便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准备去卫生间看看。
一无所获,我有些失望地走了出来,忽然又想到说不定我会在这里遇到我妈!如果她真的嫁了某个富豪的话,而今天这场宴会又恰恰是全城最有钱人的聚会,找不到王丽云,也可以找找我妈!至少可以告诉她远离王丽云。
想到此,正要出去看看,却迎面撞上了窦思琦。我心里一沉,暗叫不好。现在正是舞会的高潮时期,喧闹吵杂的环境下,要是我出了什么事,岳城可不能过来救我,何况,这里是女厕,男厕在另一头。
我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窦长兴脑残,明明是自己家里的别墅,竟然把卫生间修的这么奇葩!
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离开这里,我只得故作镇定地对窦思琦打了一声招呼,然后说我还有事先失陪。
她伸手拦住了我,我强装镇定,转过脸来看着她,企图在气势上压她一头,上次柴亦就是这么做的,后来她灰溜溜的走掉了,希望今天可以故伎重演,至少我要安全的回到岳城身边。
“江大秘书,别急着走啊,怎么了,害怕了?”她的声音不小,但是也不大,并没有到会引起别人关注的音量。我与她对峙着,长期和岳城混迹在一起,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不知道窦经理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总裁,但现在是私人时间,我想窦小姐不会公司不分吧?”
她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镇定自若,她先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之后迅速恢复了轻蔑的表情:“我倒不是有什么公事要找阿城,只是,我现在有点儿私事要找你江秘书。”
她看着我,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尽量不去保持着镇定:“您要是有什么私事找我,可以今晚过了之后再说,随时欢迎,但是今天,您也不想搞砸了窦董的生日舞会,对吧?”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这么说,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脸,我一阵毛骨悚然,只想岳城快点发现我不见了,然后来找我。
“我想,现在岳总正在到处找我呢。”我对她淡然一笑,准备大步离去,却被她一把拉住了胳膊,我一个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这时,一双大手护住了我,我倒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我以为是岳城来了,可是却没有问他今天出门前喷的那支香水的味道,抬头一看,骆冰洋正含笑看着我:
“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