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们所卖的价格不错,晚间便在一家客栈用饭,顺便点了一个弹琴卖唱的女子给他们唱曲儿。
当日大家饮酒过多,都有些醉了,第二日启程之时,程毅君见赵二锤还没起,就去叫对方,却见一女子慌慌张张的从他屋子里出来。
赵二锤只说那弹琴卖唱的女子嫌给的赏钱不够,来找自己讨要,他给了对方些银子。
当时程毅君虽然觉得女子表情奇怪,却没有多想,现在看来那孕妇肚子已有七八个月大,俨然已经到了临盆的时期,时间倒是吻合上了。
“原来是她,难怪我见她有几分眼熟。”
程毅君饮了口茶,清冽的茶香在口中绽开。
他放下茶盏,继续说道:“二夫人昨日问她,她却什么也不说,可看她那神色,以及新做的男人衣裳,二夫人便明白了。”
赵二锤眼底满是慌乱,也不知是不是担心秦二娘不会原谅自己,他此刻血液涌动,心头颤动不止,有些喘不上来气。
他又饮下一杯茶,顺了顺气。
“二爷莫要紧张,此事既已被二夫人知晓,那不如就如实相告,你与二夫人夫妻多年,情意深厚,只要事情处理得当,想必二夫人不会为难你……与那位怀孕的女子的。”
赵二锤此刻心乱如麻,他拿过茶壶,倒了一杯水,正要喝下时,又微微顿了顿。
“你这茶的滋味有些特别。”
程毅君答道:“是我昨日采买之时,李家员外送我的,说他们过段时日有一批货要出省,已经交了钱,希望得到天龙寨的照应。他送的茶确实不错,我给寨主和二夫人留了一份,但昨日发生的事……我便还没送去。”
赵二锤饮下茶水,杯子磕碰案几发出一声轻响,他站起身道:“老三前去寻找大当家的了,山寨中只有你我二人,我还是派人下山去寻二娘吧。”
说罢,赵二锤迈步出了屋子。
然而派下山的兄弟们还未能找到秦二娘,这边就收到了郑匪遭遇陷阱,身受重伤,并被追杀,兄弟们损伤惨重的消息。
前后回来两只信鸽,羽翼上还染着血迹。
赵二锤坐不住了,想要前去营救郑匪一行人,可第二封信件上郑匪说山寨内部有奸细,他不可透露自己的行踪,并且要求赵二锤一定要镇守山寨。
想必第一只信鸽是兄弟们担心郑匪立即放出的,而第二只则是郑匪知道后,又让人写了一封,怕赵二锤出山,山寨空虚,让人有机可乘。
赵二锤在屋内来回踱步,暂时封锁了消息,免得动摇人心。之后下令让所有人前来集合,他需要统筹安排众人,避免出现纰漏。
然而他收到信件之时,郑若雨就在程毅君的屋内,正在品鉴程毅君带来的新茶。
她知晓此事,也无心品茶了,思虑再三,一人悄悄去了小医馆。
正霆的课突然叫停,所有人都去集合了,也察觉出异样来。
而郑若雨忧心忡忡快步跑来,她忐忑不安的神情,以及见到正霆,又如同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表现,也印证了正霆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