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川却说,「A市那边已经下雪了,要去看吗?」
A市的雪落在我的肩上,也染白了陆淮川的头。
我捏了一团雪丢向他。
除了第一次偷袭成功外,后来我再也没能成功扔中他,于是我蹲下捂住腹部。
一直躲闪的陆淮川立即跑过来,「还好吗?」
我偷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将一团雪往他的脖子里塞,「你被骗了。」
后来我玩累了,躺在雪地上望着天,任雪一片片落在脸上,冰冰凉凉。
「陆淮川,」我叫他,「其实你谁也不像。」
「嗯。」
「我死了以后把我的骨灰洒海里吧,我不想待在小小的盒子里。」
「嗯。」
「上次的故事,我再给你讲一遍吧。」
……
离婚冷静期这一个月,陆淮川带我去了很多地方。
但我进医院抢救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有时候甚至要昏迷两三天人才能醒过来。
等离婚冷静期到的那一天,我已经形如枯槁,无法正常行走,需要借助轮椅才能行动。
以前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已经是空荡荡,庆幸现在是冬天,宽厚的衣服套在身上才看不出端倪。
我戴上帽子,戴好口罩,坐在轮椅上,在民政局等宋朗。
他姗姗来迟,面容憔悴。
身上穿着我们交往的时候,我送他的情侣外套。
那天是初雪,我因为堵车在路上耽搁了很久。
等到约会地点的时候,距离已经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宋朗就这样傻傻地站在雪里,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我骂他,「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着?」
他傻傻地冲我笑,「你喜欢的东西我才不躲。」
然后拿了自己头上薄薄一层雪放在我的头上,
「一起到白头吧,许念。」
以前每每回忆起这个画面的时候,我都会觉得酸涩。
现在,已经毫无波澜了。
「进去吧。」我低声说。
宋朗迟迟未动,目光沉沉地看着我,「许念,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我释怀地笑了笑,
「宋朗,你真可怜。」
离婚证拿在手里,我看了看天,一片晴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