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叫做季长风,三十岁出头,是两年前来到北境军中的,说是孤身一人,云游四海到此。
季长风医术不错。
阮江月那时候觉得他比蒋大夫更有几分本事。
当初阮星澜来北境之前,阮江月还专门交代过,若有不舒服最好找季长风,能够药到病除。
方才她在阮万钧营房之中看过伤情之后,也曾问起李冲,季长风可对父亲中毒之事有办法。
李冲说季长风也是连连摇头,现在为父亲中毒之事出去采药了……
阮星澜这数日里也已经打探了许多,虽然阮江月此时神色沉沉的一言不发,他却还是对阮江月心中所想明白清楚。
他说:“我已探问过,季长风时常出去采药,有时候一走便是好几日,听说他还会武功,这个人很可疑。”
阮江月缓缓点头:“的确……他不单单只是会武功,武功还不错,我与他过过招,他有所保留我看得出来。”
当时阮江月问他,武功那么好怎么不投身军营上阵杀敌,何故要做医官?
季长风说想行医救人,不想砍人脑袋要人性命。
阮江月自然尊重别人的选择,一笑而过便既算了。
可要行医救人多的是地方,专门来到军营里吗?
这里就是砍人脑袋要人性命的地方,他不想,却又来到这种地方?
原先听着不觉得有什么。
如今这桩桩件件堆叠在一起何其蹊跷。
可是……
阮江月拧起眉头来:“他为何要对我父亲下毒手?”
一个人要杀人,总要动机吧。
阮星澜说:“大约有几个可能,第一,你父亲是他的仇人,他前来军营靠着高超医术获得你父亲的信任是为了复仇。
第二,他可能是大靖方面安排的细作,威北将军是南陈北方护国柱石,一旦威北将军出事,大靖挥兵攻打便会轻松许多。”
阮江月眉头更是紧拧:“如果父亲是他的仇人,他两年时间有很多机会可以动手,为何偏偏选在这一次?
他更像是大靖的奸细。”
“是很像……”阮星澜沉吟了片刻,迟疑道:“不过大靖人似乎没有用毒的习惯。”
阮江月眸子微眯:“不错。”
北境这片战场上,南陈已与大靖对峙多年,大大小小起过无数次战火。
素来比拼兵法、阵法、军械等。
用毒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毒……
阮江月忽然想到什么,起身过去将门打开:“那个东西呢?”
院内候着的李云泽迟疑地问:“不知将军说的哪一样?”
“暗器,大兰山窄道上的暗器。”
“在这里。”李云泽快步上前,小心地将包裹严实的暗器递给阮江月,叮嘱道:“小心。”
阮江月“嗯”了一声,回头关门,将暗器送到了阮星澜的面前去,“你看看这个,上面淬了剧毒。”
阮星澜一边接过一边问:“大兰山窄道得来的?”
“嗯。”
阮江月颔首:“路过那里的时候有三个剑术高超的黑衣人前来围杀我,这就是他们射出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