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应了一声“好”。
阮星澜手指放在琴弦之上,轻轻拨动。
阮江月初时想着自己不通此道,他弹给自己无异于对牛弹琴了。
但听着听着,也被那悠扬婉转的琴音惹了心神。
那琴声如泉水叮咚作响,又如春风轻抚,柔软悠扬,好像每拨动一根琴弦都似在耳畔、合着呼吸在跳跃,让人渐渐沉醉其中。
阮江月不知觉间微眯着眼盯着阮星澜看。
只觉他面容俊美,气质清逸,实在是好看。
当初她在京郊小山村见他的时候,他曾有满眼生机,让她印象深刻。
如今,他眼中生机有所沉淀。
那无波无澜的眼眸,像是一面深邃的镜子,其间沉沉水流在不为人知的深处悄然涌动着。
蕴含着温柔,谦和,内慧。
阮江月的心中不由冒出几个字来:静水流深,光而不耀。
曲子这时转了调。
阮江月下意识地目光微垂,落到了他那修长好看又灵活的手指上。
瞧着瞧着,就想起先前他扶自己起身时,两人的手曾轻轻交握。
又忽地想起,那一夜半醉半醒之间,他握住她的手腕反扣在她身后,放肆又热切地吻过她。
他的手曾抚过她的脸颊,曾穿入她的头发……
那凌乱的记忆随着琴音好似形成了画面,直接冲入她脑海之中。
那般清晰明白。
阮江月不觉间唇瓣紧抿喉头紧绷地神思乱飞,双手也轻轻捏住,面颊发热,呼吸微绷。
她出神的连琴音何时停了都不知道。
阮星澜瞧她神情呆滞,脸色却红的可怕,忧心之下起身到她身旁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阮江月回神,猛地站起身来。
阮星澜靠的实在太近,一时反应不及便被她脑袋撞了个正着,发出“砰”的一声响,脸色也瞬间白了。
阮江月茫然了一瞬,抬眸去看,见阮星澜神色紧绷地抿着唇,唇角还有血色渗出。
她睁大眼睛盯了片刻,总算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瞬时间懊恼又焦急。
“你怎么一声不吭到我身边来?你、哎……”阮江月凑过去,焦急地说道:“让我看看,伤的可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