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一个人的。”
阮江月含糊咕哝。
明明是霸气的话语,却因娇媚轻喘的声音没了霸气的调子,低哑轻吟出几分软糯和可爱来。
“你一个人的。”
阮星澜却是认真地应了一声。
那嗓音如醇厚老酒,猝不及防灌入阮江月心田。
又从心田猛烈地向上攀升,直冲四肢百骸,直冲头顶。
他好似很喜欢她的耳畔,灼热的呼吸和轻吻在她耳畔一直流连,游移不去。
阮江月想推开他,却只觉手脚如煮软了的面条一般毫无力气,整个人几乎只能勉强挂在他身上。
他揽在自己肩头、腰间的手仿似带着烫人的温度,隔着衣衫灼到了阮江月的肌肤,热辣辣的。
阮江月暗骂自己不争气,咬唇片刻后,勉强收拢了手臂将他脖颈抱紧,并与他脖颈相交。
终于是借势将耳朵离他远了几分。
阮星澜虽依依不舍,却也没有再过火的追逐而去,只静静抱着她享受温存,慢慢匀称自己的呼吸。
没了那灼热的气息和扰人的亲吻,夜又是那般静。
阮江月胡乱飞窜的心思终于逐渐宁静下去,她望着紧闭的窗户,红润发麻的唇瓣抿了抿,又抿了抿,眼底划过浓浓的懊恼之色。
她知道大靖公主至关重要,更明白阮星澜是照看病人。
她什么都清楚,怎么还拈酸吃醋地胡作非为起来?
她如方才一般遇到莫须有的风吹草动就不依不饶,这样的性子他会怎么想她?
真真是糟糕。
她自我厌弃地闭上眼睛,整张脸都埋在阮星澜的肩头,不愿面对自己,也不知接下去要如何是好。
阮星澜耐心地轻拍着她的肩背,也在宁静心思,梳理心情。
他想她定是因为小时候被母亲厌弃、被父亲漠视所以养出了敏感性子,外表冷漠却内里重情。
她不在意的人和事她毫不动容。
但若被她放在心里的人和事,那便是十万分的重要,她会记挂在心头,容不得别人沾染、窥探一分一毫。
而自己,如今成了被她记挂在心头,与她而言很重要的人。
所以她对他生出了很强烈的占有欲。
看不得他与别人亲近哪怕一点点。
去洞察和解读她的心情不知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一种下意识,怜惜和关怀、温柔安抚、为她着想也顺势成了一种下意识。
只是今夜他下意识的安抚,却惹出那许多暧昧火苗来……
先前定州府暗巷那次,他怀着逗弄心思过火几分,谁知情潮一发不可收拾,他自觉唐突了她,也被那些汹涌难控的情潮吓到。
之后北境再见阮江月,他便刻意保持风度。
即便曾有过几次亲近也都是点到即止,不像这次——
阮星澜眼眸流转之间往下瞥了一眼,又反应迅速地闭了闭眼,下颌点在阮江月的肩头,心底暗叹一声“糟糕”。
太过相濡以沫的亲近竟让他对她生出了欲念。
只是她好像太紧张了,并没发现。
阮星澜有些庆幸她现在紧张,神思也迷乱。
就这般安静了好半晌,阮星澜心底欲念逐渐淡去,他犹豫着要说点什么,打破沉寂的时候,阮江月低声咕哝:“我都好久没洗澡了。”
阮星澜温声说:“军中条件艰苦,这属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