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淡淡的说道:“你握刀的姿势非常标准,你的气机非常凌厉,但你不是自幼练刀的东瀛人,你这一刀只有虚浮的外壳,没有刀法的真意。”
东瀛武士当然是无花。
在济南的那个晚上,他察觉到自己的布置,沈炼全都没有看在眼里。
无论是看破算计,还是根本就没有在意,结果都是相同的,所以他用酒灌醉楚留香,用最快速度赶到尼山。
一方面,是挡住沈炼楚留香。
一方面,以秋灵素的命作为威胁,逼迫任慈写下传位遗嘱,任慈如今正拖着病体写遗嘱,写完就可以去死。
沈炼和楚留香来的很快,但无花并不特别在意,因为这里是道石梁。
宽阔不足二尺的石梁。
这样的地方,最是适合发挥迎风一刀斩的威能,他有把握,凭借这招奇绝杀招,砍下沈炼和楚留香的脑袋。
拔刀的时候,他很有信心。
蓄势的时候,他信心全无。
沈炼的话好似一记重锤,把他辛苦凝聚的气机,尽数砸成了粉碎。
无花是东瀛人,但他不是自幼在东瀛长大,也不是自幼修行刀法,他做不到东瀛武士那种独特的奋勇决绝。
迎风一刀斩再怎么厉害,在无花手中也只是奇招,练不成刀法神髓。
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的刀法,不过是土鸡瓦狗,伤不到真正的高手。
沈炼显然是“真正的高手”。
——这一刀不可能伤到沈炼!
当这个想法出现在脑海中,无论无花如何蓄势,如何凝聚真气,无论那把刀如何锋利,招式都失去了锋芒。
好厉害的人物。
无花和楚留香暗暗感叹。
无花没想到,沈炼仅仅一句话,便击碎自己的信心,让自己无法出刀。
楚留香没想到,沈炼不止擅长铁山靠猛轰,还擅长布置各种战术,尤其是对语言的应用,更是让人叹服。
“准备好去死了么?”
沈炼站在无花身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丈。
这个距离,无论是隔空指力,还是劈空掌一类的功夫,都能轻松轰至。
沈炼没做出任何进攻姿态,而是岳峙渊渟的站着,好似和背后的青山融为一体,给人难以言说的磅礴压力。
“出招,你只能出一招!”
“一招分生死!”
“要么你死,要么我死!”
“我不怕死,你呢?”
沈炼接连说了四句话,无花的气机从淡然到愤怒,从愤怒到癫狂,他的脖颈变得血红,面色却没什么变化。
他戴着易容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