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挝属于奇门兵器。现在要不是一些古礼还保留着笔挝,恐怕早就没有人知道这种兵器了。当然,哪怕现在还是有少部分人知道,却也没什么人知道笔挝怎么用。在一些仪仗仪式上,不过就是找两个力士,举着笔挝走一圈罢了。
不过,胡澈却是知道这么一个能用笔挝的……怪物。
“看上了宫家外室子,还私相授受,哼。”任何一样兵器都不便宜。笔挝这种用料实诚,又体量大的奇门兵器,价格就更加昂贵。而且就算是以林淡的身份,到佩春锻造坊定制,也要排队很久。这其中代表的用心,让胡澈嫉妒地眼睛都红了。
蛋蛋还从来没送过他东西呢!
哪怕未曾谋面,林淡对于大哥还是很憧憬的。
他从小就听着大哥的事迹长大,到了开蒙的时候,他天天一进学堂就被书本给弄得□□,对大哥就更加敬仰了。
现在听到胡澈讲林炎的坏话,他顿时就怒掐了一下老大哥的脸颊:“不准这么说我大哥!”私相授受是能这么用的吗?
宫家的外室子他倒是知道这么个人。宫家也算是老牌勋贵,不过太过老牌,早年皇帝防着,宫家韬光养晦,后来出了几任败家子,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势力,只剩下一点财力。
宫家的门庭是圈子里人所众知的乱,养在外面的就有好几个。真正意义上的外室子当然不少;不过能被这么叫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宫彭彭。
单从宫彭彭姓宫,就知道虽然他不过是个外室子,却也是被宫家承认的子孙。若非因为种种原因,宫彭彭早就被认祖归宗,纳入门墙。他天生神力,据说十分有宫家老祖的风范。十三岁的时候就能力搏猛虎,最后竟然还赢了。
当然,再怎么被看重,外室子毕竟是外室子,能够得到的资源有限,要想拥有一杆真正意义上的笔挝,凭着他自己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的。他甚至连能够给他打造兵器的人都找不到。
按理说,林炎和宫彭彭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林淡也不知道大哥怎么扯上的宫彭彭,但是这不妨碍他的维护。然后话一出口,他就知道糟了。
胡澈上山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语气怪异地重复:“大哥?”蛋蛋是家里面的老大,哪里有什么大哥?
林淡把脑袋往胡澈肩窝一趴,装死。
胡澈不用看他脸就知道有猫腻,把他往上托了托,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林祖父说道:“林爷爷,您累不?庄上有肩撵……”林蛋蛋在他面前的马脚露得多,跟之前的林炎判若两人。他一直以来都是给他找了“遭逢大劫性情大变”的借口,现在看来……嗯,等回去之后,他好好问。
林祖父已经连续锻炼了个把月,精神头和体力都上来了一些。这点儿路还难不倒他,很有派头地一摆手:“不用,继续走着。”
但是走到一半,老爷子就后悔了。他就不该死要面子活受罪!小庄是不大,可是这不大,也要看跟什么比。小庄再小那也是有着几十亩地的庄子,还都是山路。及到边上那一片原本徐老三的山坡地的时候,那路……根本就是人踩出来的小径啊,哪里有什么正经路?
还好林祥机灵,他早就备好了肩撵等在了一边,看到林家的大家长过来,上前道:“老爷,山上在锄草整地,您还是坐肩撵上去吧,没得弄脏了衣服。”
林祖父矜持地点了点头:“嗯。”他才不是因为走不动路呢!老头子还精神得很!
山坡地很大,众人已经做了两天活,但是并没有把草清理完。在余道长的指挥下,各个地方怎么整治什么时候整治,都有明确的规划。林淡给出的红包,也让余道长十分满意。反正他每天就给三个人上半天课,其余什么都不用操心。他现在也不炼丹,闲着也是闲着,加上他十分好奇林淡这么大张旗鼓要种的花,到底有什么讲究。
难道番邦的花,会比他们大商的花要值钱?
泉眼在半山腰略上一点的位置,周围已经清理了出来。余道长正摆了个香案,两个道童在边上忙碌地做着准备。
余道长过来招呼了一声,很快就到吉时。众人祭拜了一番之后,林祖父恰逢其会,第一个伸手往下挖了一锄头,看得众人一阵心惊胆战,那架势简直要往自己腿上锄!
林祖父倒是很开心,被劝下后笑呵呵地坐在边上,看着雇工们挥汗如雨地挖池子挑泥,见林淡和林祥小声商量家务后,又拿了本书出来,招了招手看看小孙子的学习进度:“咦?你把元凯的笔记也弄到手了?”
“是,山长说借我看看。”
林祖父虽然知道小孙子和书院山长的交情不错,但是没想到已经不错到了这种程度。他看着小孙子书不离手的样子,忍不住小声说道:“不用事事跟你大哥比,能看得进多少就多少。你的底子差,明年童生试就当是去长长见识,考不上也没什么。”
站在一边看挖泉眼的胡澈,耳朵一动,又是“大哥”?
林淡扭头一撇嘴:“哼!”上辈子他爷爷就是这么惯着他,他才不学好。他知道自己在学问上绝对达不到大哥的水平,可是哪怕是站在商人的角度,他也不会放弃读书带来的人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