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荆捏着我肩膀往后一拉,立在我身前,竟不见醉意,眯着眼睛警惕问道:「你是何人?」
方思远只瞥他一眼,便重新看向我,胳膊虽放下了,语气却没变:「怎么,才几日不见,便不认得我了?」
几日?两个月了好吗!
我下意识往何荆身后躲了躲,方思远看我举动,忽然怒上心头:「你躲我?!」
……我不是故意的。
「远哥,是认识的人吗?」一道曼妙声音传来,我侧首望去,便见清云姑娘款步上前,挽住了方思远的胳膊,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们,脸色已没了之前的病色,白里透红,看来与情郎再会后,心情不错。
远哥?
叫得真亲昵。
不知为何,我心中隐隐作痛,脸上却因酒意上头发起烫来。
方思远看她一眼,却没有回答,亦不躲避,只重新将目光落在我脸上,等着我回答。
我敛下目光,思索片刻,礼貌回道:「家父与方大人曾是旧识,在此处再会确实难得。只是在下不胜酒力,身体不适……恐怕要先行歇息了。」
我知方思远与我父亲向来不和,偏要刺他几句。我父亲被赐死,朝中有人说他大义灭亲的闲话,自那后,抢着要给他介绍贵女的人便少了——毕竟谁也不想被自己的女婿背后捅刀子。
说完便没理他们,叫绿枝扶我上楼,将一众目光隔绝在门扉之外。
何荆仰头看我几眼,没再与方思远纠缠,也回自己房里睡下了。
绿枝急得团团转,叨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我实在头疼,就让她把门拴好,别让人进来,自己钻进被子里睡了。
方思远难道不该在云州处理公事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便是算准了他抽不开身才趁机离开的,他此番追上来是在耍什么诡计?
头疼,还是先睡吧。
5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母亲帮我梳头劝我收敛些性子,还梦见热闹的喜堂里我笑着与如意郎君拜天地,可一抬头便困在一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怎么也出不去。
我哭喊没用,拿剑去劈也劈不开门,然后门忽然打开,一个人将我锁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