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一时彼此相顾无言。
画卷要送人,这幅画方思远却是不肯一并送出的,只得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掀起来。
他刻意避开我,不让我看其中内容,我心知那些文字关系重大,不是我该看的,便远离书案。
用过晚饭,我提前休息了,他还在灯下用小刀、细针、软毛刷一点点拆解,我看他那认真神色,只觉恬静安稳,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翌日醒来,方思远已在净面,书案上只余薄薄一层宣纸,上面是我作的画,未有半分损伤,画卷却没了踪影。
不知他到底熬了多久才弄完。
我起床走过去问:「已送走了?」
他点点头:「何荆来取的。」
又指向一旁的新衣服:「夫人,我们该去观礼了。」
我没有问他与郑清云到底聊了什么,看郑清云心如死灰的模样,想必已经彻底放弃他了吧。
绿枝这个帮我盯着的丫鬟也没有多说,只是安慰我:「放心吧小姐,那个疯女人再也不会来打扰你和姑爷了。」
姑苏县令与郑清云的婚礼规模盛大,毕竟是皇帝赐婚,郑家与张大人还是尽心准备过,很有排场。
我随方思远赴宴,像其他宾客一样送礼、入席、观礼。
郑清云没有再闹什么幺蛾子,竟安安稳稳、老老实实地与张大人成婚了。
想必是认命了吧。
观礼后,我们便起身告辞。
方思远要去钱塘赴任,耽误不得。
我没有去坐马车,而是与他并肩骑马,一起向城门的方向而去。
方思远没有强求我坐回马车里去,脸上忧思不减。
他问我:「婉婉,和离书……便不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