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绾将那些做好了又被自己绞坏的香囊全都扔了,犹豫了很长的时间,到底是没有把那颗养在水中的种子丢弃掉。而那些苏谨送来的信笺,她全部都塞进了箱子的最底层。
等到冰雪完全消融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翠绿与浣羽眼瞧着心疼,到底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得上。
春已来了,浣羽为白绾搬来一张靠椅放在门口阳光底下,白绾便躺在那上头看些书卷,将什么苏谨全都忘掉在脑后才是最好。
但是事情似乎还没有这么简单。
白绾手中一册《般若波罗密多心经》还没有看下一半,就被打断了。
白绯烟着急忙慌地走进她的院子里来,一边走一边说话:“妹妹,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不好了,值得姐姐这样着急?”白绾放下书卷,坐起身来看她一眼。
“是定安王和三王爷,他们两个生病了!”白绯烟蹙眉说着。
白绾微微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绯烟叹了一口气,在翠绿为她取来的一张凳子上坐下,在白绾的面前,给她讲了一讲着病症之事的前因与后果。
听着白绯烟说着,白绾倒是回想起冬日还在时,苏谨对她说的一些话。
苏谨说过,京郊地带有些奇怪的病症,苏墨是负责去处理的人。好在那时候还是寒冬,什么病也都好抑制住,然而,偏偏是到了如今开春,有些潜伏着的病便要开始大肆传播了。
而白绯烟说,天气稍稍暖和一些时,这场病症便四处开始肆虐了。
先是原来靠近那处地方的人得了病,长久地治不好,死了许多人,后来渐渐地蔓延到了周边的地带。
本来负责料理这些的仅仅是三王爷苏墨一个人,但是苏谨主动向皇帝请缨,说也要去帮着忙一起,所以,苏谨也去了。
而这么一来,倒是两个人一起感染了时疫。
“现如今,定安王与三王爷一起被安置在京郊的一处庙宇中,不得回去京城,得等他们的病完全好了才行,”白绯烟皱着眉头说道,“可是,又有谁知道这病该什么时候好呢?”
“没有大夫太医去瞧过吗?”白绾问。
既然是从那冬天时候就开始的病症,那么一定早就有人开始准备着要治疗了,研究那究竟是个什么病,也该研究出该用什么法子才能够治好。
白绯烟道:“有是的确有的,病情却还未完全稳定。现在只研究出了一种药,还未试验过,不晓得能不能派的上用场。”
白绾微微点头:“既然可以稳定了,那便不必太过担忧。”
即便是如此说着,白绾却也是站起了身来,白绯烟问她:“妹妹,你愿意与我一起去瞧瞧吗?”
“自然要去瞧一瞧,那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白绾说道。
“可是……主子,万一你们二位也都感染上了,那可如何是好?”翠绿担忧地出声。
“放心吧,我与姐姐都不会有事的。”白绾对她微笑了一下。
“可是……”翠绿动了动嘴唇,还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