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了吗?”贺容璋问。
“没有。”池韵竹看着天花板,沮丧到了极点,心里全是对命运不公的不满。
护士站在床边发呆。
池韵竹感觉到贺容璋的动作是很轻柔的,她略微放松了一些。
突然池韵竹感觉贺容璋探入了妇科才能探入的地方,马上身体一震,急喊一声:“医生,你是不是检查错地方了!”
“不相信我就不要找我看病。我在检查有没有尿道憩室。”
说完,贺容璋就脱下了手套:“好了。”
池韵竹从检查床上爬起来,穿好衣物,她心情极差,觉得自己毫无尊严,活成了最失败的样子。
护士离开后,贺容璋开好了处方单。
“没什么器质性的问题,你经常憋尿吗?”贺容璋问。
池韵竹羞涩难当,已经无法面对他。既然没有得重病,她只想快点离开这,所以后面贺容璋说的医嘱她一句都没听清。
离开诊室,去药房领药时,她又被药师因没有医生处方单而拒绝发药。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太紧张太害羞,忘记了拿贺容璋开的处方单。
当她再一次推开诊室的门时,贺容璋正在治疗另一个患者。
贺容璋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了些许变化:“什么事?”
“医生我忘了拿处方单了。”池韵竹羞红了脸,她实在无法直视这个男人了,即使他是自己的主治医生。
随后,她拿着贺容璋开具的处方单逃之夭夭。
池韵竹是个银行柜台工作人员,客户多的时候,她经常憋尿工作。即使这样也很容易被一些客户投诉操作太慢,被领导批评让储户等待时间太长。
她父母离异,成长在单亲家庭。她的父亲早已再婚,她的母亲郭丽平是舒兰医院的护工,最大的愿望就是给女儿找个体制内当医生、老师或者公务员的对象。
郭丽平认为池韵竹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是个大龄剩女,必须要在三十岁前把她嫁出去,于是这一年四处托人给她相亲。
池韵竹对此不胜其烦,她感觉自己不是在相亲,就是在相亲的路上。
一周后池韵竹觉得自己尿频尿痛的症状已经几乎没有了,她准备去参加之前许诺了媒人的相亲活动。
媒人这次给她安排了三个相亲对象,都是医生。池韵竹不想浪费时间,她希望效率高一点,一天之内把三个相亲对象全看完,周六上午看一个,下午看两个。
周六上午,池韵竹化了个淡妆,穿了条法式碎花连衣裙就出了门。
这一年来,她见了数不清的相亲对象。偶尔有几个长得还行的,但是大部分都歪瓜裂枣,不是秃头,就是啤酒肚,还经常遇上些迷之自信的奇葩,明里暗里地嫌弃她年龄太大。
她觉得有句俗话说得对,好男人是不在市场上流通的。
所以她不抱任何希望,只想着尽快完成母亲交代的任务,这样她周日才有时间享受一天假期。
池韵竹走进咖啡厅的时候,她看中了店里柜子上新上架的马克杯,她准备相完亲就买一个回家。
随后池韵竹按照相亲对象发给她的微信提示去找座位。当她走到角落里窗户边时,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那喝咖啡的贺容璋。
他一身休闲装扮,白T恤,浅色休闲长裤,松弛清爽,风度翩翩。
池韵竹停下脚步,呆立在那,心里想着是马上跑掉还是该怎么办。
“你好,我是贺容璋。”
贺容璋发现了她,眼神中流露了些许吃惊,起身给她挪开了椅子,很有绅士风度。
“你好。”池韵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招呼都打不利索。
“你就是王主任介绍的小池?”贺容璋微微一笑。
池韵竹坐到座位上,不敢抬头:“是”。
王主任是舒兰医院副院长的老婆,也是乳腺外科的主任医师,池韵竹的母亲就在她手下当护工主管。
“我还需要自我介绍吗?”贺容璋语气中透露着调侃。
“不用了。”
池韵竹挤出这句话后,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快速结束这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