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千素素的脚步声消失,她才站了起来,坐在一米外的藤椅上,她除了睡觉,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新闻。
宋家的丑闻一波接一波,包括当年她妈妈的事情都被翻出来了,她忽然皱起眉头,【当初你哥哥为了让你忘掉你做过的孽,所以让人给你催眠洗掉了你关于那场大火的记忆。】
当年的大火……
宋安安咬唇,思考了两分钟最后做了一个决定。
战砚承虽然说不让她出去,但是并没有禁足她,所以她可以自由出入,考虑到最近哥哥和宋家闹的事情,她为了慎重起见找了战砚承一个手下保护她,然后自己开车再一次去了医院。
心理咨询师。
医师是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人家,笑容慈祥和蔼,“姑娘,你看上去很纠结,有什么心事想不不通吗?”
宋安安怔了一秒,随即摇头,轻轻的道,“不是,我听说您是京城资历最老的心理咨询师,也是运用催眠术治疗最熟练的心理医生,”她顿了顿,声音缓慢却坚定,“我曾经有些记忆被催眠洗掉了,您能帮我找回来吗?”
…………
宋安安一回来就直奔书房,因为战砚承的书房很安静,隔音效果又是极好的,最重要的是除了她他不准任何人随意进入。
她想给他打电话,从医院里出来,这个念头就无与伦比的强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兴奋还是激动,手指都忍不住的发抖。
她甚至忘记了他们还在冷战,忘记了她现在其实在生气那男人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有回来,他半点都没有开始哄慰着她时的耐心。
她甚至怀疑这一个多月他的耐心和感情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抬手去拧门,才发现门并没有被关上,只是虚掩着,抬手正要去推门,就听到千素素怯怯的声音传来,“砚承哥哥……你这样跟宋言希作对,嫂嫂不是会很生气吗?”
宋安安的手就这样蹲在半空中,然后逐渐的垂了下来。
她调整自己的角度,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男人冷漠的侧脸,那样冷硬得几乎不近人情的轮廓,让她的心脏一凉,战栗。
战砚承盯着电脑的屏幕,并没有多说什么,紧紧抿着的薄唇,显示出他此时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千素素鼓起勇气,“砚承哥哥,你跟我说,我可以帮你。”见男人始终视她于无物,不由提高了音量,“你不怕嫂嫂知道吗?她知道了肯定会马上去告诉宋言希。”
他在对付她的哥哥?
这几天他很晚回来,也不肯告诉她他究竟在干什么,其实是为了对付她的哥哥?
宋安安咬住自己的唇,死死的用力,直到血液的腥味溢满整个舌尖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战砚承不耐的声音压抑着极深的戾气,“滚出去!”
千素素觉得自己越来越受不了他的态度,“是干妈让我来帮你的,她说不放心你,所以才叫我过来,否则我怎么会一二再再而三的主动送上来让你讨厌!”
“滚出去,你们给我守着宋安安别让她离开战家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们管!”
千素素连忙道,“可是她今天就出去了,”她道,“就算宋安安她不知道这件事情在两个月到来之前不会逃出去,可是你让她自由出入就会让宋家的人和秦轩认为你根本就没有锁住她,他们要是不相信你而对……”
“砰!”尖锐的杯子砸在地上的声音,千素素吓得惊叫了一声,惶恐的看着一身冷漠骇人的男人,“她出去了?她出去了你不会拦着?不会让人拦着?现在这种情况你让她到处跑?!”
宋安安的脸色寡白,她下意识的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
千素素被他的样子吓到,除了在宋安安的面前,这个男人这几日变得愈发的可怕了,她磕磕盼盼的道,委屈又无辜,“我怎么敢拦她啊,她是战家的少夫人,我不过是孤儿院领养的伪千金,你宠着她不说,她那脾气也不是我想拦就拦得住的啊。”
宋安安的心已经凉得透透的,前所未有的寒意席卷了她全身,她想后退,想离开,却又半点动作都动不了。
扶着墙,她努力的深呼吸,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劝告自己要冷静。
不能被发现,一定要离开。
脚才跨出去不到一步,佣人的声音就在楼梯口响起,“少夫人,少爷应该在书房里面啊,您怎么不进去一直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