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胸第五根肋骨轻微骨裂,肩、臂、腿等数十处皮下青紫……总而言之,经历多次粗暴性侵犯。”
战砚承抬头,第一次正视这个三年前消失,一个半月前出现在他床上的女人,眯了眯眼睛,她不是曾经的宋安安了。
从他一次问她,想要他怎么补偿她,她摸着下巴,漫不经心的,像是随口一说,报出二十万这个数字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去美国三年,”他只是瞟了那张化验单一眼,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淡笑,“学会威胁人了,你真是有长进。”
他在笑,但是眼睛里没有笑意。
人人都说,战砚承是不常笑的,除了面对宋意如的时候,其他的时候,你要是不小心惹他笑了,请速速卷铺盖买火车票走人。
如果他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笑,那你就洗白白,等着被收拾。
“宋安安,”他说,十分一般的语气,“如果你突然横死街头,会有人关心么?”
宋安安背脊一僵,一股寒意从她的背脊传遍全身,他这才是在威胁她,如果需要,他甚至不惜杀人灭口。
真是……够狠。
“你也说了你不是年少无知,所以不要做太多蠢事。”愚蠢之极的女人,一条新闻,他想要压,就没有哪家报社敢登,找死!
宋安安拿勺子搅拌着刚才端上来的咖啡,笑盈盈的道,“你不担心被传出强暴,但是,你就不担心姐姐知道你跟我上床了吗?”
她的笑容天真而邪恶,“不是一次哦,她能原谅你被喝醉了跟我上床,但她能原谅你在清醒的时候强暴我吗?”
事实上宋意如应该知道了,但以她对那女人的了解,她不会选择将这件事捅破。
战砚承的眼神瞬间变了,鹰隼而狠戾,“如果让她知道,宋安安,你就去死。”
啧啧,一边在外面出墙,一边不准正牌知道,战少果然跟外面的男人没有本质的区别。
她这一辈子,伤人的话,听得最多。
今天听到了两句,第一句,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提醒她,她对她的家人来说,不会比养的一条狗重要:第二,为了他爱的女人,他可以让她去死。
不过没关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宋安安抬着眸,依旧在笑,“那就看谁的动作快啊,”她笑得没心没肺,“这个消息暴露出去,洁身自爱的战大少一定英明扫地,说不定战老被活活气死,宋大小姐,大概也不会接受一个跟自己妹妹频繁发生关系的男人……”
她站了起来,俯身,隔着雅致的咖啡桌,将自己的脸凑到他的面前,嫣然百媚的笑着,“别当我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你们战家丢不起这个脸,战大少,你要是不娶我,就一定会身败名裂,你不在乎,战家有的是人在乎,你们战家,出不得这样的丑闻。”
“嫁给我,”战砚承冷笑,他低估这个女人了,当初单纯执拗,今天狗胆包天,还聪明,“你想得到什么?”
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掐着她送上来的下巴,“你毁了我的婚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确定,你还要嫁给我?”
她亦是笑,“所以你早该知道,我宋安安不是想碰就能碰的,谁叫你来招惹我。”
只不过,谁招惹谁,还是未知数。
既然宋意如不惜赔上自己的男朋友来跟她搏,那么她赔上自己,也没什么不可以。
宋安安笑了,眸色凉薄,低低喃喃的浅笑,“战砚承,我是从地狱回来的人,生和死的滋味,还是,活着比较好。”
战砚承看着女孩笑靥如花的脸庞,他伸出手,扣住她半边的脸颊,淡漠的笑容全是最深的黑暗,他低哑的声音宛若从喉骨溢出,一字一句震慑她的神经,“宋安安,我保证,跟我结婚,最后悔的那个人,一定是你,你确定,你要自掘坟墓?”
彼时的宋安安不懂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没有错,逼他结婚,到最后,最后悔的那个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