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蹙眉。
他对此半信半疑。
不过,这起码可以证明,这首词确实有可能是她所作。
他有些犹豫,暂时也让她摆脱了这一轮的盘问。
最后,他又看向濮琼枝,“朕记得你,瑞楼的东家。”
“陛下圣明。”濮琼枝行了一礼。
皇帝看了长公主一眼,“朕记得,你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
“都是妾身该做的。”濮琼枝谦卑道。
皇帝捋了捋胡子,“朕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多谢陛下!妾身虽然是商户出身,家中也是好生教导过的。”濮琼枝说完,倒是提了另一件事替自己开解,“这次的诗会是妾身办的。”
“陛下,妾身幼时随父亲游历,曾到过边塞。妾身知道那里的百姓生活之苦,一应所需极其匮乏,而边塞以外的外族也是为谋生,才屡次犯我大梁边境,杀伤抢掠。”
“正因如此,妾身才觉陛下下令开放互市之圣明!因为您是这样开明的君主,边塞的百姓才能够有而今的好日子。”
“也是有了这样的心情,妾身写的这首诗,一方面为先前征战的将士而感慨,另一方面也是铭记您为大梁的付出。”
濮琼枝这话说的漂亮的众人都忍不住佩服她。
这番话一出,众人纷纷起身高呼“陛下圣明!天下太平!”
皇帝缓缓站起身,老泪纵横,将濮琼枝扶起来,“好孩子。朕知道,你是个有心的,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君子一言九鼎,他都说了这话,濮琼枝就算是彻底摆脱了嫌疑。
众人即便相信裴晚晴和方妙竹的文笔,到这会儿,也不得不怀疑这两人。
她们一个是闺阁女子,另一个也不知是否有这般心胸,反而更不像是这词作者。
眼下,局面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台上的杜柯又询问另外二人,请她们讲述自己的创作思绪。
“民女虽然不知晓这些,不过,民女向来对边塞有所向往。民女在京都的酒楼悦来客栈中,有一位伙计便是边塞逃到京都讨生活的!”
“民女时常听他说起边塞的故事,也曾经以此为基础,创作过一本关于边塞故事的话本子。”
“今日诗会考校边塞诗,民女便想到了这些故事,才写了这首词的!”
方妙竹真真假假地将这些事情串在一起,听着确实像那么回事。
她只庆幸自己当初瞧见难民,动了恻隐之心,收留了一个在她的酒楼做事。
果然,人还是得做好事,有因必有果啊!
她说完,身后的众人有不少人回忆起来点点滴滴,确实说的似乎是真的。
众人又看向了一旁的裴晚晴。
裴晚晴微微行礼,起身道,“回陛下,臣女时常听父亲说起边塞百姓时百般忧心。他老人家偶尔也肯给臣女讲述一些,提点臣女要多行善事,体谅如今的日子来之不易。”
“臣女虽不曾亲眼见识过边塞,却从父亲口中听了不少。再想到恭宁伯一家征战的苦痛,以及长公主和先帝创业之不易,臣女才写下这首词。”
她这般说法也是没什么破绽,尤其她说起这些事情毫不怯场,让人无从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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