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粒无收?吃不起饭……为什么不喝肉糜粥呢?”濮琼枝状似惊讶询问。
周围的难民都听见了这一句,纷纷哄闹起来。
原本被压制下去的人群再次吵吵嚷嚷,乱作一团。
人群中,有人对濮琼枝的言论表示惊愕,随即悄悄退隐而去。
……
城郊,皇家庄园,湖心亭。
宾客宴饮,觥筹交错,歌舞升平。
濮琼枝姗姗来迟,由宫女引着落座于位子上。
“这位便是恭宁伯新迎娶的夫人吧?”坐在上首的贵妃问话。
濮琼枝款款起身行礼,“妾身参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
“快快免礼,本宫便是不喜欢这些繁文缛节的。”贵妃瞧着很是和善,但能做皇帝宠妃的女人,又有几个是简单的。
一旁的命妇拿她打趣,“娘娘,您还不知道呢!这位夫人出身江南濮氏,自然是什么稀世珍宝也不缺!这一瞧,果真是珠光宝气!”
恭宁伯成婚的事情也不是秘辛,现下已然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夫人谬赞。为拜皇家宴席,妾身自是郑重,殊不知金银到底是俗气,比不上诸位天生丽质。”
濮琼枝淡定回话,虽说自谦,却看不出丝毫自惭形秽。
适时,坐在贵妃身侧,模样清丽温婉的闺秀开口,“宴席已经进行了好一会儿,夫人可是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这是在问罪她为何来迟。
原来是你……终于进入正题了!
“妾身并非故意,只是车马不善才耽搁了工夫,还望贵妃恕罪。”
濮琼枝微微勾唇,顾左右而言他,后抬眼看向贵妃身侧的女子。
根据春景买来的消息判断,这位应该是相府千金,贵妃的侄女,京城第一闺秀——裴晚晴。
只是,她并不认识这位裴小姐……为何她要如此算计刁难?
“胡说!你明明是遇上了逃难的流民!”另一边,锦衣华服的女子呵斥道。
又一位上钩了。
濮琼枝美眸流转,望向她。
这位想来是晋南王的女儿,京中贵女之首,柔嘉郡主——丁沫沫。
“郡主所言不错,妾身是遇到些小麻烦,不过都已解决了。”
她的语气,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二人盯着她止不住地嫉妒,原以为她该是狼狈出场,灰头土脸……
可面前这个人粉面含春、黛眉如远山,发髻都不曾有丝毫松散,衣衫没有丁点褶皱,哪像是遇到难民?
柔嘉郡主想也不想就反驳,眼中满是不悦,“怎么可能?!”
“好了。恭宁伯夫人一路舟车劳顿,也是辛苦。”贵妃巧妙地将话题岔开。
“这些涌入城外的难民,即便是朝臣都为之头疼不已,不知恭宁伯夫人是如何解决的?”裴晚晴似乎只是好奇,询问了一句。
丁沫沫瞬间顺着她的话道,“就是!本郡主听说,你在城外大放厥词,竟有‘何不食肉糜’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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