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以外的孩子。
很是新奇。
便掀开轿帘远远望。
长意的目光逐着我们车队,有些暗沉,有些渴望,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刚好同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对视。
刹那心悸。
他好漂亮啊,棱角分明的,桃花眼,卧蚕眉,眼角还有颗画龙点睛般的泪痣。
褴褛的衣衫也挡不住他的清秀。
不知是触动了我心内怎样的一根弦,我莫名心酸,突然好想将他带回府上陪我玩啊。
这些年,我都一个人呆在闺房,我遇见的其他公子哥儿,都拿腔拿调的,好没意思。
我叫停轿子,走过去,在他的破碗里,投下一枚枣花糕。
我最喜欢吃枣花糕了,可父亲不让我多吃,说吃多了牙疼。好不容易攒了几枚,一般人我都不分给他呢。
谁料长意上下打量我一眼。
目光让我很不舒服。
后来才知道,那目光里头包含着赤裸裸的欲。
他翻了碗底,将枣花糕投在地上,「我不是乞丐。」他撩起眼皮,轻抬下巴,懒洋洋讥笑,「我的大小姐,别烂施你那高高在上的同情心,你也不过是投了个好胎,没什么了不起。」
我楞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极了。
我爹只有我一个女儿,我金尊玉贵,自是娇纵的。
我不高兴了。
我指着随行的岑书正(被我悔婚了的前未婚夫)——那时候这位哥哥老跟着我了:「岑哥哥,就是他!他偷了我的钱袋,里头有你送我的小貔貅!你快帮我打他嘛!」
岑书正勒马扬鞭,一鞭往他脸上抽去,他一手攥住马鞭,只一把,便将岑书正打马上揪了下来,摔了个狗啃泥。
我惊讶于他那瘦弱的身体,竟隐藏着这样大的爆发力,我吓得直往后退,生怕他也来打我,我「哇」一声哭了,哭着找我阿爹。
我阿爹的副将过来,一只手就将他拎起来撺在地上。
哼!活该!
谁叫他欺负我!
我怄了他一整天的气,到晚上跟阿爹阿娘用餐时还气鼓鼓的,随便动了几筷子便不吃了。
阿娘摸我的头:「小云婳,怎么啦?谁欺负我家小云婳啦?」
我赌气将筷子扔到地上:「他凭什么丢我的枣花糕嘛!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阿爹叫人去打听怎么回事,副将说小事一桩,有贱民抢侯府的东西,已经处决了。